室內再度陷入了沉默,鐘文遠當然知曉其這番話是表明自己心境,不過是為了留一點顏面才套用曹啟源和嚴寬。
對于這番自白,鐘文遠并不意外和震驚,他雖然沒有參與,但對這些事情早就看在了眼里,林子祥不說,他也猜到其為什么這么做,因此一直是睜一只眼閉一眼。
而林子祥說完這番話,有些僵直的身體卻是放松了下來,如釋重負一般,他手中一翻,竟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壺靈酒,一杯一杯的自飲了起來。
“現在重要的是解決這件事情,不要讓黃賀抓到把柄。”鐘文遠神色有些復雜的看著他自顧自飲酒,微微嘆了口氣。
“你放心,黃賀想要借此事整我沒那么容易。我從來沒有指使過曹啟源和嚴寬,他們最多牽涉出張堅師弟。”
鐘文遠知曉張堅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明白他此話含義,曹啟源、嚴寬與他之間,還存在一個張堅這么一個中間人負責上傳下達。
“如果他們供出了張堅師弟,他也被監察殿抓了去呢?”
“他知道輕重。”
鐘文遠目光虛望向屋外:“掌教到現在還沒有找我商談此事。”
林子祥手中酒杯微微一頓,又一飲而盡:“一代新人勝舊人,他設立內閣,又搞出一個監察殿,讓黃賀和黃燁擔任主事和副主事,不就沖著我們的嗎?”
“這件事我來處理。讓下面人收收手,不要再搞出這樣的事了。掌教性子你也清楚,真要是把事情擺到臺面上,他是不會留情的。”
林子祥冷笑了一下:“沒人愿意干這種事,誰不想有個好名聲,如果曹啟源、嚴寬能有掌教那么富有,每年能從宗門財政中分那么多靈石,他們怎么會那么干?何況掌教都已筑基成功,他自然不用為靈石犯愁。退一步說,他要真用府庫中靈石也沒有人能說什么,別人要借用,那就得看他臉色了。”
鐘文遠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沒有再說什么。
………
督查殿,黑暗的石室內,曹啟源坐臥不寧的來回走動著,這石室是特制的,四面密封,光線根本照不進來,連白天和黑夜都難以分辨,時間的流逝在這里仿佛停止。
這種與外界完全隔絕之感讓本就心煩意亂的他更加焦躁。
“有人嗎?我餓了,要吃飯,快送吃的來。”曹啟源渡步轉了好一會兒,來到前方石壁前,用力敲打著石壁,可任由他如何呼喊,也沒有半點回應。
這石室只有從外部才能開啟,當然,要武力打破也不是不行,但這樣做毫無意義,還會加重刑罰。
現在他只能祈求督查殿沒有找到確鑿證據,或許張堅得知消息,能夠動用關系把他給撈出來。
雖然林子祥從沒有明確給他下過命令,但他也知曉,張堅所說的都是林子祥指使,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曹啟源發泄般的大吼了一通,又回到原地坐下,就在此時,只聽轟隆一陣響,石門被轉開,一名五官端正的年輕穆赫草原男子走了進來。
“我要吃飯喝酒,快給我拿來。”曹啟源以為是方才的喊叫引來的守衛。
“噓!”男子手指放在嘴邊,示意他輕聲:“曹師兄,我是受人之托,帶個口信給你。”
曹啟源霍然站起,目光一亮:“是張堅師兄讓你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