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乎這個。”林子祥自飲了一杯,把酒杯重重放下,臉色鐵青:“我只是感到寒心,今天他怎么對我的,你都看到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莫過如此。”
“當初是誰把他扶到掌教位置上的,現在宗門發展起來了,他筑基成功,又有那么多人使喚,當然有我沒我無所謂了。”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算是明白了。”
鐘文遠嘆了口氣:“掌教知道所有的事情,他是在敲打你,把你調去賭城,是希望你能反省,以后不要再搞這些事情了。”
林子祥面色一紅,有些惱羞成怒:“我要是筑基了,還用的著偷偷摸摸的去搞那些靈石嗎?我這不都是為了以后筑基嗎?難道這也有錯?說到底,還是因為我筑基失敗,如果成功筑基的是我,他敢這么對我?”
鐘文遠換了副鄭重神色,話語加重了幾分:“既然話說到這里,那我也直言不諱了。林師弟,其實你完全沒必要這么做,要是筑基缺靈石,可以和掌教說,他肯定會從府庫撥用給你,何必用這種方式,搞得這么難看。”
“你也不要怪掌教,你想想,如果是你處在他那個位置上,你會怎么做?”
林子祥沉默了一會兒,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垂下了頭,聲音低沉:“我不想像個乞丐一樣去乞求,再說了,誰能保證我下次就能筑基成功,一次筑基費用不少于五萬靈石,我必須多準備些靈石,以備將來之用。之前在青云宗,大家不都是這樣干的嗎?”
“所以青云宗垮了。”他話音未落,鐘文遠便面無表情的接過了話,聲音沒有絲毫波瀾。
林子祥有些愕然的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自顧自的引起了酒。
“林師弟,我們不能再走以前的路子了。”鐘文遠長嘆了一聲。
…………
曹啟源和嚴寬貪污宗門財物之事結束,最終二人被判四十年監禁處罰,人事殿核審峰主事張堅被調往孤子峰,宗門長老林子祥被調往賭城。
此事在宗門引起軒然大波,眾人都沒想到事情竟牽涉到了林子祥。
就算是不明內里情形的底層弟子,在得知這個結果后,也都猜到了七七八八。
一時間,宗門上下都在熱議此事。
林子祥是宗門長老,自是有非同一般的影響力,于是各種編排的小道消息飛舞,甚至出現很離譜的陰謀論,導致宋賢不得不在一次議事中發出申明,為此事做澄清,言林子祥和張堅的人事調動是出于宗門需求,與其他事毫無關系,嚴禁宗門弟子誹謗宗門長老,違者嚴懲。
在公共場合下,宗門長老的威嚴還是需要維護的。
雖然事情真相的確如此,但畢竟不是以這樣罪名被貶職的,況且宋賢也只是想借此敲打他一下,并不想讓他在宗門身敗名裂。
………
日子一晃,又到了一年之末,邊西城大雪漫天飛舞,天地銀裝素裹,一片雪白。
岐元山,遠處,一艘靈船緩緩駛至近前,停在山門之外,靈船之上旗幟飄舞著渾元宗三個大字。
等候了好一會兒,只見幾名身著御獸宗服飾的男子從山上走來,為首之人正是江峰徒兒徐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