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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如圓墨,昏暗的修煉室內,林子祥仍閉目端坐,吸收煉化著體內靈氣。
雖突破筑基境,但他對修行始終如一,從未絲毫懈怠,一天至少修煉八九個時辰。
此時,外間咚咚敲門聲響起,他睜開雙目,一揮手,石門轉開。
“稟林長老,鐘長老蘇醒了,說要見您。”
聽聞此言,林子祥立馬起身向外而去,很快,便來到了鐘文遠府宅,進入了屋室內。
鐘文遠已是面如白紙,見他到來,緩緩的轉過了頭。
“鐘師兄,你醒了。”林子祥快步行到他跟前。
‘咳咳。’鐘文遠剛想開口,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口中溢出絲絲血液。
“先將此服下。”林子祥手中翻出一粒丹藥,遞入他口中。
鐘文遠擺了擺手,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幾下:“沒用了,我命不久矣!不用自欺欺人,誰人無死,從筑基失敗那一刻就已注定了今天。”
林子祥沉默無語,只是一臉沉重的看著他:“鐘師兄,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
鐘文遠望著他:“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有些話以前我不想說,現在再不說,以后沒機會了。”
“鐘師兄,你說吧!我聽著。”
“林師弟,聽我一句勸,不要再和掌教斗氣了,對你沒有好處。我知道你…”鐘文遠還沒說完,又猛然咳嗽了起來。
林子祥連忙幫他撫摸著胸口。
咳了好一陣兒,鐘文遠正要開口,外間一名弟子快步走了進來。
“鐘長老,林長老,掌教來了。”
“林師弟,你替我去迎接一下。”
“好。”林子祥轉身而去,方出屋室,就見宋賢迎面走來。
“掌教。”
“子祥師兄也在啊!怎么樣,文遠師兄情況如何?聽說不大好。”
林子祥搖了搖頭:“恐怕沒多少日子了。”
“我先去看看文遠師兄。”宋賢走入室內,望著病床上消瘦蒼老的不成樣子的鐘文遠,他猛然想起當年兩人初次見面之時,心中涌起一陣哀沉。
“掌教。”鐘文遠手掌撐著,想要起來行禮。
“文遠師兄好好歇著吧!”宋賢來到他身側,輕按他的手掌,示意他躺著:“聽說你舊疾復發,我過來看看。”
“多謝掌教。”
“是我要謝謝你,這些年要不是你管理著宗門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也不能落得這么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