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還記得當年咱們出走青云宗,落腳孤子嶺的時候嗎?”
鐘文遠目光虛望著外間,聲音有種悠遠之感。
“當然了,怎么可能忘記。”
“其實一開始,我根本不覺得掌教有能力可以帶領大家在此駐足長久。我想著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能有什么本事,說實話,剛到孤子山的時候我挺絕望的,覺得肯定完蛋了。”
宋賢微微一笑:“人之常情嘛!我當時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定下來。”
鐘文遠沉默了,深邃的眼眸一直凝望著東窗,透過窗子仿佛望向了很久遠之前,他的面色顯出哀傷,聲音低沉如耳語。
“掌教是對的。青云宗的滅亡,我…我有責任。”
宋賢默然不語。
青云宗的覆滅在鐘文遠心里一直是個沉重的疙瘩,他自幼生長在青云宗,對青云宗的感情自然是非同一般的深厚。
尤其是他身為張士麟身邊最器重的人,雖是內門執事,實際宗門事務基本都是他負責,可最后卻搞得宗門分裂,宗門長老勾結外敵,而他自己也落了個被踢出宗門狼狽離開的下場。
青云宗之所以分裂,就是因為他沒能緩和與常錦棉的關系,反而加劇了宗門兩股勢力的分裂。
他雖然口中從來不說,可心里一直念著此事。
故此這些年為渾元宗鞠躬盡瘁,任勞任怨,也有為彌補青云宗的過失的因素。
“文遠師兄不必自責,青云宗的責任不在你一人,且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本宗如今比青云宗更為強盛,這都虧你盡心竭力的管理。”
“可惜…可惜…渾元宗…終究不是青云宗…”鐘文遠眼中盡是遺憾,隱隱可見淚光閃爍。
“既然文遠師兄說到這兒了,我正好有一事與你商議。記不記得,我們以前討論過一次,你百年之后,誰人繼任內閣首席之位。”
鐘文遠目光終于從東窗外收回,望向了宋賢:“掌教應該已經有決定了吧!”
宋賢點了點頭:“我還是覺得林子祥師兄不適合這個位置。”
“那掌教心里的人選?”
“寧遠師兄,你覺得怎么樣?”宋賢其實一直在張寧遠和陸元之間考慮,但經過上次坊市一事后,他已確定了張寧遠。
張寧遠自負責宗門外務事務以來,一直表現的很好,諸多事務都得心應手,交給他的事情沒有不辦好的,更關鍵的是,他對這些事務有熱情,這比什么都重要。
林子祥差就差在這一點,他一心都在修行上,不怎么理會俗務,重用的都是一些為他斂財的人,雖然其資歷、威望、修行都是不二之選,但如果讓他任內閣首席,宗門風氣勢必敗壞。
鐘文遠望向了屋室外,沉默了好一會兒,悠悠道:“掌教看中的人不會錯的。”
宋賢拍了拍他的手掌,點了點頭。
其二人關系一直以來并不太和睦,然最后時刻,鐘文遠還是認可了張寧遠,這完全是出于對宗門的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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