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晉元目光微微瞇起:“龐道友難道是興師問罪來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陶晉元不甘示弱,面色轉冷,聲音如刀:“如果是的話,叫道友今日走不出落云宗山門,如果不是的話,本宗自有待客之道。”
“龐某既敢來,就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我不信陶道友會在這里殺了我,于本宗而言,區區一個龐某人,何足道哉!不過對貴宗而言,殺了龐某,將會迎來本宗雷霆之怒。陶道友向來行事穩重,應該不會做這種不劃算的買賣。”
見他如此張狂,還是一副有恃無恐模樣,一旁的金元星輕哼了一聲:“今時不比往日,西疆縣現在也不是貴宗一家獨大,貴宗怕是沒有那么風光了吧!”
“金道友豈不聞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本宗即使只剩最后一口氣,若傾巢而出,發雷霆之怒,也能輕而易舉鏟除落云宗。倒是你們應該想清楚,云宣宗就真的那么信得過嗎?”
陶晉元輕拍了拍手掌:“龐道友果然膽色過人。不過道友今日來,如果只是想說這些話,我等就不奉陪了。”
“渾元宗與你們的恩怨,本宗不管。但有一條,本宗在邊西城的產業,你們不能動。今后,本宗不會再征召你們門下弟子參戰,但你們也不能相助云宣宗。陶掌教如果答應,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如果不答應,本宗即刻發兵。”龐統也不廢話,直接將條件挑明。
金元星和段泉相對視了一眼,又同時看向上座的陶晉元。
陶晉元并沒有立刻表態,他手指輕輕敲打著座椅,似乎在思索,過了一會兒才給出答復:“再加一條,取消邊西城所有上繳的稅供。”
龐統一言不發,起身便走,一直出了大殿,才傳來一句話:“就這么定了。”
“掌教答應了御獸宗的條件,該怎么和云宣宗交代?”待其遠走后,金元星才開口。
段泉眉頭皺起:“御獸宗不可信,這是他們緩兵之計,一旦他們恢復元氣,必會秋后算賬。”
陶晉元面帶微笑,一副胸有成竹摸樣:“我知道這是御獸宗權宜之計,不過這對本宗有利無弊。本宗得到了想要的,又避免了戰事,這不是很好嗎?”
“至于說御獸宗恢復元氣秋后算賬,那是以后的事了。照這個形勢,它能不能在西疆縣呆下去還難說,短時間內它不可能勝云宣宗。”
“本宗需要的是保持騎墻之勢,左右逢源,爭取最大的好處。既然御獸宗主動釋放善意,不愿交戰,何樂不為?”
“云宣宗方面,我也想好了對策。我們已撤回了參加虎門城的征召弟子,今后也不會再相助御獸宗了,有這兩件事,已經可以給云宣宗答復了,實在不行,多花點靈石便是。”
“云宣宗那個裴宣明,據傳是個極貪財之人,我們多送點財物,讓他替我們多說些好話。”
“只要御獸宗不發兵,本來我們也不需要太依靠云宣宗。”
………
天晴日朗,微風醉人。
荒僻的山谷中,顏色各異的花朵爭相綻放,賞心悅目,花香與青草的氣息交織,沁人心脾。
旁邊湖泊中時見魚群踴躍,陽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遠處山巒起伏,重巖疊嶂,云霧繚繞,幾只雄鷹在高空盤旋清鳴。
風景不可謂不優美,然而宋賢卻是眉頭緊鎖,毫無雅興觀賞這自然美景。
這里已是西疆縣內,離御獸宗山門也僅有不到數百里而已,是他們的落腳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