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賢不動聲色:“畢竟只是看到了靈獸,又沒有看到張天達樣貌。無憑無據的,我們也不好與明月宗對證。你知道,我們和明月宗合作產業多,每年有幾十萬靈石收益,必須慎重行事。”
“那照這么說,就算抓到了徐心雨,明月宗只要不承認,一口咬定是串謀,也拿他們沒辦法。”林子祥目光微垂,似乎有些傷感,聲音也低沉了許多。
“掌教,范師弟可是從孤子峰就一直跟著宗門,他現在不明不白被人害死,難道就這樣不管不顧嗎?”
宋賢默然無語,他早知道這是件棘手的事兒,但沒想到林子祥態度會這么堅決。
現聽其此言,見其這副傷感模樣,心中終于明白其如此堅持,在議事時不顧體面對蕭靈聲色俱厲的大發雷霆,不僅僅是因其和范成的私人關系,恐怕還有一種兔死狐悲的心情。
他是宗門資歷最老的人,范成也是宗門為數不多的老人,現在宗門越來越多的新人涌入,包括像蕭靈這樣的原其他勢力宗派修士,也逐漸占了宗門一席之地,開始掌握話語權,他們這些老人的地位越來越不穩固了。
林子祥這么執著,至少有一部分是想守住自己的付出和價值。
“子祥師兄,咱們現在踏的已經不是孤子峰土地了,現在這條船上承載的不是我們十幾個人,宗門做事要考慮大局。我從來沒有忘記范師兄的功績,也知道他為宗門付出了很多。但此事關乎宗門長遠利益和發展,不能草率決定,需從長計議。”
“我有件事想問掌教。”林子祥目光抬起,再次望向了他,卻沒有之前的咄咄逼人。
“子祥師兄請說。”
“掌教現在修行越來越精深,實力早已非我們所比,我們和掌教的差距也越來越大了,將來掌教晉升金丹,為了宗門利益,是不是也會像拋棄范師弟一樣,對待我們這些跟不上宗門發展的人。”
宋賢眼神一凝,心中震驚,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子祥師兄怎么這么說,別人不知道,你應該知道,我從來沒有拋棄宗門任何人。”
“這和拋棄有什么區別嗎?掌教明知道范師弟是那張天達所害,可為了不得罪明月宗,為了宗門利益,視而不見不管不顧。”林子祥原本平靜的神色漸漸凝肅,目光越來越愛銳利的盯著他,語氣也越來越重。
“掌教還記得當年攻打天山的時候嗎?范師弟就跟在我身后,那一次他受了重傷,差一點點便丟了性命,一柄利刃將他穿胸而過,只差幾寸,就將他心臟刺碎,他在病床躺了一年多才恢復。”
“掌教現在重用的人,那個時候在哪?宗門危難的時候,那些人在哪?”
“今天在這里,她蕭靈一個落云宗投降的人。”
林子祥越說越激動,面紅耳赤,手掌用力錘著座椅扶手,幾乎是怒吼。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一口一口煉氣弟子?”
“她怎么敢這么高高在上用如此蔑視的語氣去稱呼為宗門立下這么多功勞,為宗門付出了這么多血汗的范師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