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御獸宗的汪洋來了,說有事求見,現人已在賓客殿等候。”兩人密談之際,一名明月宗弟子來到外間,躬身稟報。
“你去見見吧!看他怎么說。”徐卓軒似乎早有預料,神色平靜的點了點頭。
聶良應了一聲,起身離了屋室,來到議事殿,不多時,一名身著御獸宗服飾身形清瘦的小老頭自外而入,他面帶著人畜無害的微笑,顯得十分和氣,仿佛鄰家的大爺串門。
若是不知其身份之人,肯定想不到這會是御獸宗駐虎門城的主事,蓋因他身上沒有絲毫御獸宗弟子的氣勢,也沒有作為一方主事高高在上的傲氣,反倒像是個沒什么背景有求于人的散修。
“聶道友,深夜叨擾,希望沒打擾到你修行。”汪洋笑呵呵的稽首行禮。
“汪主事貴客臨門,有失遠迎,掌教要事在身,特派我來迎候。汪主事若有要事一定要找掌教商議的話,我可去通稟。”
“無妨,既然徐掌教有事在身,就不必打擾他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和聶道友說也是一樣。”兩人客氣的寒暄了幾句,各自落座。
“汪主事此來不知所為何事?”
“聶道友,咱們是老熟人,就不必拐彎抹角了。我此來是為了貴宗最近與渾元宗的沖突,聽說貴宗已召集人手,不知是否打算攻打邊西城?”
“既是汪主事相詢,在下不敢隱瞞,渾元宗欺人太甚,先是伏擊殺害了本宗筑基修士,又暗害本宗不少弟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宗若不反擊,豈不叫人笑話?是以本宗要給渾元宗一點教訓。”
汪洋仍是笑呵呵的點了點頭:“我很理解。但不管貴宗和渾元宗之間有什么恩怨,還是希望貴宗能以大局為重。”
聶良露出了鄭重神色,他知曉汪洋為人,向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自上任以來,既沒有擺過御獸宗主事架子,也從來不參合亂七八糟的事情。
其對明月宗態度一直都很友善,甚至在外人視角,顯得有點軟弱。
這除了他性子平和,修為也沒那么高的客觀因素外,最主要的是,他在御獸宗面前對明月宗話語權很小。
不比其他幾座城的御獸宗主事,明月宗和御獸宗關系特殊,哪怕是徐卓軒沒有突破金丹前,其在御獸宗高層面前說話分量也要比汪洋高多了。
以汪洋的身份,幾乎不可能得到御獸宗掌教洪浩然召見,而徐卓軒卻可以單獨會面洪浩然。
不管什么事情,徐卓軒都可以直接去找洪浩然,根本不需要他這個中間人。
論與洪浩然的親疏關系,徐卓軒可比他一個筑基弟子要近多了。
因此汪洋也很識趣,自任虎門城主事以來,幾乎就不過問明月宗事情。
說句不好聽的,他這個主事完全是徒有虛名,不僅約束不了明月宗,反而還得巴結徐卓軒,否則的話,徐卓軒若是在私下見洪浩然時,說他兩句壞話,那他連這個位置都坐不穩。
其他城的御獸宗駐守主事若要與當地龍頭宗派談論事情,都是派人召見,只有他,每次都親自前來明月宗。
尤其是在徐卓軒突破金丹后,汪洋表現的更加順從,對徐卓軒的話幾乎是言聽計從,若非他身著御獸宗服飾,外人若看見兩人相處場景,指定會以為他是明月宗弟子。
可現在汪洋卻介入明月宗和渾元宗沖突,還勸誡明月宗要以大局為重,這顯然不是他本人之意,而是背后有人下了指示。
“汪主事,可是貴宗下了指示?如果是的話,還請示下。”
“宗門暫時還沒有給我任何指示,但我收到傳話,要我來勸一勸貴宗,希望貴宗能收斂一點。”
一聽此言,聶良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收斂,這可不是什么好詞,明顯是帶有不滿的表達。
一般是對于早就看不慣的人,覺得對方太過囂張跋扈才會用這個詞。
以汪洋的性格如果不是收到明確的傳話,肯定不會對明月宗用這詞,這必然是御獸宗背后之人的原話,甚至有可能原話比這還要難聽。
“還請汪主事明言,這是貴宗哪位下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