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兵,才有一切的掌控權。
兩人組成聯合,促成了眼前的局面。
他們協定合作之后,共享榮華。
董正宏主管朝堂,做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
而江驚濤統管兵馬,擁護董正宏,穩坐朝堂之二,官爵至極,手握大權。
但是……他可從來都沒想過行謀朝篡位,改朝換代之事。
董正宏現在做這事兒,簡直是失心瘋了。
乾元五百年了,許多觀念根深蒂固,深入人心。
江驚濤有些野心,但是不大,他不能做那亡國之臣,他背不了一朝覆滅的罵名,他不敢面對身后的史筆如鐵。
若是董正宏真成了,新朝綿延數百載,那還道罷了。
但若是不成呢?
他的家族必定覆滅,他的祖墳怕是都能被后人刨了。
如今國家一片混亂,內外交困。
南邊的血衣軍就不好應付,如何能在這動蕩的時間里,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另立新朝呢?
“江將軍,莫急。”
“老朽還并沒有癡傻。”
這段時間老董也擺了。
不去上朝,各種各樣的事務堆積如山,朝堂上也一片混亂。
老董就在家待著,等著蕭安洪的兩道禪讓詔書。
不去想太多,反而心境倒是平緩了不少。
他放下茶杯來,朝著眼前來勢洶洶的將軍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
“哼!”
江驚濤冷哼了一聲,還是坐到了一邊。
下人為他到了杯茶水。
“將軍,新君蠢笨如豬,難堪大用,留著他不過是浪費精力,浪費國家資源罷了。”
“他好奢淫欲,耽于享樂,不問政事,群臣不知新君不賢?天下不知新君不賢?”
“大位有德才者居之,他自覺能力不夠禪位于我有何問題?”
“天下只會說我英明!”
“我連辭兩次,難道還不夠么?”
“此舉合情合規亦合理,我是名正言順繼承新朝,有何問題?”
“他汪槐叛亂出身,一路打殺搶掠,蠻橫不講理,尚可裂土封王,自立為帝。”
“為何我這名正言順的不可?”
老董是在朝堂上混跡出來的人,他這張嘴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把死的說成活的。
此事他目光灼灼,語聲鏗鏘,仿佛他行的乃是正義之事,仿佛一切都理所應當。
他甚至都說服了自己。
“你!”
江驚濤牛嚼牡丹似的一口灌下了茶水。
聽得老董這些天方夜譚的話,只覺對方是失心瘋了。
他是行伍出身的將軍,注定嘴笨,心也沒董正宏那么黑,氣的不行,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道從何處辯駁。
董正宏垂了垂眸,淡定看著他:“將軍在擔心什么?待我繼承大統,該與你的一分都不會少!你還是大將軍,你還是國朝之肱骨!”
“什么名正言順?這可是謀朝篡位!”
“你真是瘋了!”
“砰!”
江驚濤感覺這老東西是想當皇帝想瘋了。
他拍案而起,怒目圓瞪的望著老頭兒:“董大人,你在走一條不歸路。”
“恕江某不奉陪了!”
“今后咱們一刀兩斷,我與你再無瓜葛!”
他決心做一個墻頭草,站在一邊觀望,哪邊合適,他再往那邊投注。
只是剛站起身來。
老董卻是瞇了瞇眼睛,看向他的眼神似乎危險了幾分:“江將軍,你稱呼朕是什么?”
這將軍也是個蠢貨。
入了局中,哪那么容易脫身?
脫了身,他又能做什么呢?
莽夫!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