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奈何他念想那姑娘念想的緊。
他爹的地位也高,料想來該是沒什么關系的。
張熾田身形健壯,看上去看上去倒是憨厚,只是朝著趙偉川拱了拱手:“公子,小女粗鄙不堪,寒門陋質,恐難高攀,況且張某也不想再回去了。”
他之所以從軍器局離開,就是因為自家姑娘惹了這領導家的公子。
那趙錢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張熾田只是一普通的工匠,沒什么后臺,怕被這權勢之人算計穿小鞋。
便趁著一切發生之前先一步離開了。
卻是不想,這官家公子還追到了這里來了。
他看著跟前這張揚跋扈的公子,一時間也有些無奈。
底層之人面對這些權貴真的是很無力。
新朝律法嚴格,對待仗勢欺人、玩弄權術的官員更是懲戒狠厲。
但是,前提是真的能懲到對方,他不敢拿全家去試探,是否能用雞蛋撞得碎對面的石頭。
趙偉川上前一步,厚著臉皮道:“不難不難,怎么就配不上了?我說配得上!我喜歡蕊兒喜歡的緊呢~張叔你莫要棒打鴛鴦了!”
一邊說著,還一邊朝著鐵匠鋪子里面看去。
而就在這時,鐵匠鋪子里卻傳出了一聲有些粗啞的怒吼:“放你娘的狗屁!!!”
“什么棒打鴛鴦?誰跟你情投意合?!”
一高挑的身影提著鐵錘就從鐵匠鋪子的里屋快步走了出來。
是一姑娘,但是怎么說呢……氣質卻又不像一姑娘家。
她穿著短袖衣裳,雙臂可見肌肉輪廓,身形凹凸有致,腰間系著外衣,小麥色的肌膚,頭發簡單梳了個馬尾,面容看上去該是美的,劍眉星目,英姿颯爽,但卻滿是灰塵,看上去有些臟亂。
她踏步如風從里屋跑來,手里拎著一分量不輕的鐵錘。
身形較之普通姑娘要高一些,強壯一些,聲音也有些粗啞,言語粗鄙,全然不顧及半點女子的嫻靜柔弱,像是頭暴虐的母獅子,惡狠狠地瞪著趙偉川一行人。
這樣的氣質,在姑娘身上還是蠻少見的。
“蕊兒,你出來做什么?!”
張熾田看著跑出來的姑娘,微微皺了皺眉頭,朝她說道:“快回去。”
丫頭自幼喪母,由他養大。
他沒再續弦,疏于管教,也不會管教,教出來了打鐵的丫頭。
性格脾氣火爆,沒有半點溫婉賢淑可言,愛好也跟尋常的女孩不同,也不知能尋個怎樣的夫家。
但無論如何,他的姑娘他是愛的。
趙錢一家不是什么好人,那趙公子更是劣跡斑斑,絕計不可把姑娘往火坑里推。
“爹!!!”
“這群流氓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
張蕊兒有些不忿,提著鐵錘指著趙偉川一行人:“新朝律法嚴明,我要報官去!”
“欸?”
“蕊兒,你這可就冤枉我們了!”
“報什么官?我們犯什么罪了?”
趙偉川靠著房門,眼光充滿侵略性地在張蕊兒的身上打量著:“我們在你這鋪子門口站會兒也不許嗎?蕊兒,誣告也是要坐牢的!”
“不如就從了我吧?咱們兩家永結同好,如何?我定不會虧待你的!”
這般貌美,又氣質獨特的女子,像是一匹狂野的烈馬,很容易激起人的征服欲。
他還從來沒玩過這樣的女人。
“你!”
張蕊兒被他噎了一下,對方的眼神令她感到惡心,看著瘦的跟筷子似的趙偉川卻是愈發厭惡:“誰準你喚我蕊兒的?”
“無能紈绔,你不過是仗著你爹的權勢胡作非為的二世祖罷了!”
陛下治下的乾元一片欣欣向榮,凈是些這種人,敗壞了王朝風氣。
“多行不義,你們早晚自有天收!”
因為自己被這人看上了,害的爹爹從軍器局中離開,張蕊兒恨自己,更恨眼前這個貪淫惡徒。
“恩?”
張蕊兒這句話落在趙偉川耳邊似乎尖銳了些。
他皺了皺眉頭,笑容收斂,臉色陰鷙了些:“無能紈绔?”
“嘿,蕊兒這話說的,那咱們幾個,日后就天天來你這門口守著了。”
他揮了揮手,身后的幾個地痞流氓笑著應和著。
“哈哈哈,我們聽趙公子的!”
“咱們只是在這轉轉,什么都沒干,蕊兒也不必費力去報官……”
這些人擋在這,他們以后也就不用好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