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槐上前來,隨意揮了揮手,示意衛兵們退下,打量了不嗔一眼。
這和尚倒是粗獷,全然不想半點慈眉善目的僧侶,背著把九環大刀,一身殺伐氣,不守清規戒律。
汪槐旋即朝著不嗔問道:“敢問大師是何人?來自何處?為何助我?”
這和尚是友非敵。
從這人登場時,汪槐就想跟他說說話了。
這人是誰?為何來助他?
那夜里升出的太陽是什么?
還有那不知何處射來的斷劍?
這些問題,汪槐都需要一個答案。
三位兄弟的事后,他自是需要詢問一番這個和尚。
他很清楚自己是草根之中崛起的人,除了自己身后的這兵團,再無半點機緣,也沒有什么背景。
該是不會有什么人來助他的。
除非這和尚想投奔他,但若是想要投奔他,現在就不會走。
隱隱約約,他只有一種猜測。
“咳咳……”
汪槐是一路殺出來的梟雄,自有一股王者的威嚴,雄渾氣魄,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尊敬他。
但是,卻并不凌人,并不傲慢,語聲也很客氣。
剛剛戰斗之時,和尚便是有種感覺。
這君王是一把刀,一把千錘百煉,將前路污穢和荊棘統統都斬斷的大刀。
一往無前,堅韌果決,無所畏懼。
現在這人到了面前來,氣宇軒昂,威勢撲面,卻是王者之風盡顯。
和尚不討厭這人。
只是這般氣度的領袖,怎么會統御著那土匪一般令人遺憾的軍團呢?
真是令人費解。
和尚輕咳了兩聲,雙手合十朝著汪槐拜身道:“貧僧法號不嗔,來自于南國求神寺,見過陛下。”
“受人之托,特來伏鬼,保護陛下。”
汪槐猛地抬起頭來,似是抓住了什么關鍵詞一般,面上似乎多了分喜意,不住朝著不嗔急聲問道:“受人之托?受何人之托?”
“額……”
和尚摸了摸后腦。
明辰都沒有現身來,遠遠的釋放了個什么神通法咒。
大概是不想見他,不想暴露的吧。
眼見著和尚踟躕,汪槐干脆問道:“可是明辰?”
這天底下,誰愿意救他?誰能有這神通之力來救他?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這位弟弟了。
那弟弟有些手段,還有鳳凰這般神靈相助,聰明絕頂,飄然若仙。
那人說著下次見面便是對手這樣的話,但還是不愿自己死了。
現在他已經攻破了越陽城了,舊朝在他的手中完全覆滅,夙愿達成了。
但是也死了幾位兄弟,整個王國百廢待興,一片荒蕪。
他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
是稱霸天下,吞吐天地的雄渾壯志?是前路未知,方向難尋的迷茫無措?還是虔誠火焰一點點熄滅的悲傷?
既然明辰還關注著這里,他還想跟明辰聊聊。
迎著汪槐執著的視線,和尚也只是干巴巴地說道:“額……我不能說。”
這倆人看來還真是關系匪淺,這君主竟然直接就想到正確答案了。
那明辰到底想做什么?
這血衣軍竟跟他也有些關聯。
大和尚又一次認識到了那個氣質散漫,游戲人間的浪蕩年輕人該是多么的恐怖。
果真是那個弟弟!
和尚不會撒謊,他雖然給了‘不能說’這么一個答案,但是也就明白了告訴他,就是明辰在背后請和尚,救了汪槐這一回。
這樣的話,其余的事情也就解釋的通了。
什么太陽、斷劍……全都推給明辰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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