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住又朝著不嗔問道:“大師,他現在在何處?”
不嗔聞言只是搖頭,指了指遠方一片混亂的城市說道:“我也不能說。陛下,與其糾結于飄渺的人,不妨著眼于眼前之事。”
他現在或許有點感覺出來了,這位君主缺了什么。
“額……”
汪槐聞言一滯。
不嗔的話猶如一盆涼水,當頭澆下。
他回過神來,這才想到,明辰不現身來,不就是不想見他嗎?
見面就是對手了。
“唉……”
他搖了搖頭,輕嘆了聲。
對方這次來救他,大概也只是出于他們之間私人的情分,與國家公事無關。
他現在需要接受一個事實,那就是攻破越陽,陳國覆滅,他跟明辰再無共同的敵人,接下來他們便是對手。
明辰也不會再幫助他了。
“我知曉了!”
他是一國的君主,君主是他一人。
不能再想那二王分治天下這樣的事情了。
汪槐轉而看向了眼前,朝著和尚問道:“救命大恩,汪某不敢忘。”
“大師狀態如何?”
“朕喚軍醫來給你看看吧!”
于情于理,和尚來幫忙,受了傷,他自是需要好好照顧對方的。
況且,這和尚戰力出眾,也是個人才。
汪槐以禮相待,若能拉攏,再好不過。
和尚擺了擺手,倒是頗為瀟灑:“多謝陛下,區區小傷,不值一哂,貧僧修養一會兒便好。”
并未攜恩于帝王,要些什么賞賜,只是說道:“陛下只需讓兵士讓開道路,放貧僧離開即可。”
“好……”
不嗔是明辰請來的人。
見其去意已決,汪槐終是沒有再說什么多余的話,只是擺了擺手,示意士兵們放行。
和尚雙手合十朝著汪槐拜身,便是轉過身去,身影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
汪槐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對方離去。
面容沉寂在黑暗之中,無人可以看到他面上的表情。
半夜了,陣前戰士,城中百姓,攻城守兵……今夜無人入眠。
汪槐緩緩轉過身去,雙眸閃爍著光亮,遠遠地看著那巍峨的城市。
他知道,明天之后,一切皆會不同。
……
“咳咳!”
“好你個明辰,忽悠貧僧打了這么一架!”
“也不知道迎迎貧僧!”
天色蒙蒙亮,破碎的陽光從東邊升起,映照著天邊層層云海。
黎明破曉,撥開層層云霧見得光明,一切陰鬼邪祟也終將消跡。
忽而寂靜的山頂傳來了一道吼聲。
和尚受了些傷,離開汪槐時說話倒是瀟灑,真讓他一步一步爬上山,又是有些艱難。
走到了山頂,見到了陽光,他拄著刀,沒好氣兒地喊了聲。
這人忽悠他打了這么麻煩的一架不說,事后好歹來迎迎他啊!
“師父?”
“師父你怎么了?”
畢竟在這里呆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山頂多了一座小木屋。
和尚的聲音很有辨識度,話音剛落,小木屋里便是跑出來了一個小光頭。
他看得不嗔這狀態不太好的模樣,趕忙是湊上前來,輕拍著師父的背,一臉關切。
大人的事情自然不會讓小孩牽扯上,不嗔出去打架也沒有跟小和尚說。
而與此同時另外一邊,一顆通體焦黑的小樹散發著盈盈光亮,走出了一人來。
“嗯?”
“師傅法力如此高強,可比肩神佛,我料想來,該是不需要我做些什么的啊!”
“抱歉抱歉吶!真是罪該萬死,我沒想到師傅受創如此嚴重,竟然都到了走不回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