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我就讓白狼去接你了,不……該是我親自去接你才對。”
俊逸的年輕人湊上前來,一臉關切的說道。
怎么說呢……表演多少有點浮夸了。
小木屋是給和尚師徒倆住的,明辰顯然有更好的地方呆。
扶搖兒的梧桐神木可以說是居家旅行必備神器了,就是個隨時隨地的移動別墅,想帶什么帶什么,里面應有盡有。
初次告白的時候,場面自然要做的華麗一些,所以扶搖在草原搞出了那么大的陣仗。
平時的話,她可以控制梧桐變成一支燒焦的小樹,也不會吸引人的注意。
和尚是個不拘泥于外物的主,然而看得明辰進出此寶,卻是也有些眼紅。
不嗔:……
“你!”
多氣人吶!
和尚這般要強的人哪聽得這樣的話,氣的他吹胡子瞪眼。
打架的時候沒覺得受多大創傷,可現在聽明辰這寥寥幾句,便覺熱血上涌,有種想要吐血的沖動。
這人可當真是氣人的緊!
明辰其實并不是沒派白狼去接他,只是這和尚給拒了。
第一是要強,被白狼馱著回來總覺丟了面皮。
二來則是因為白狼是妖,雖說先前已經摒棄了固有印象,愿意以平常心視之,但這并不代表他可以心安理得地被白狼馱著走。
現在上了山,又埋怨這么一出,也怪不得明辰會陰陽怪氣他。
不過明辰也就是嘴毒,雖然這般說著。
小鳥還是飛到了和尚的身邊來,隨意一揮翅膀,些許橙黃色的火焰落到了他的身上。
明媚的火焰一點也不燙,并不灼人。
法力流轉,些許能量透過火焰,傳遞到了和尚的身體之中,流入四肢百骸。
和尚一震,只覺渾身暖洋洋的,遭受的傷痛也有所緩解。
“謝了。”
和尚這輩子也沒想到會有被妖魔治療的一天,他臉色稍緩,朝著小鳥點了點頭。
這和尚倒是骨硬,明辰看著也點了點頭。
扶搖能處理,就不需要動用他的涅槃炎了。
玩笑歸玩笑。
無論如何,總歸是請人幫忙了,明辰朝他拱了拱手,說道:“多謝師傅,救下了汪槐。”
和尚只是擺了擺手。
深深地看了眼明辰,問道:“明辰,你告訴我,血衣軍與你有何關系?”
原本和尚只是以為明辰是輔佐蕭歆玥的一位天才臣子,有些智慧,驚才絕艷。
現在看來,這人比他想象之中的要恐怖很多。
他不是順應局勢的人,他是掀起風雨,改變天下的人。
明辰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汪槐是我義兄。”
“血衣軍起事確實有我參與,鮮血著甲衣的詩句就是我寫的。”
不嗔:……
既是蕭歆玥的靖安侯,又是齊國君的義弟。
好嘛,這天下是攥在你的手里的?!
我以為你是救世豪杰,弄半天你才是亂世梟雄啊!
魔頭竟在我身邊?
“師傅莫要多想了。”
明辰也猜得和尚在想什么,只是搖了搖頭,輕嘆了聲:“君主是不能被操控的,兄長還是我兄,但血衣軍卻不再是原本的血衣軍了。我助新君,日后兄弟鬩墻也在所難免。”
“……”
和尚聞言沉默了一下。
現在他似乎可以理解為何明辰也有大神通,但卻不現身,反倒是讓他去戰場救汪槐了。
“戰爭結束了……”
“共同的敵人覆滅,接下來就是我們之間的爭斗了。”
明辰微微垂眸,看向遠方。
喊殺聲已經漸漸停止了。
一天的時間,有數十萬之眾永遠埋骨在了這片土地上。
當陽光穿過層云,重新散落在著殘酷的戰場上,只能看到尸體遍地,血流成河的結局。
城墻斑駁,鮮血飛濺,飄搖的陳國旗幟,依然是換成了血衣軍的血鬼旗。
軍隊秩序井然,朝著那古來造反之人最為向往之地浩浩湯湯走去。
時間推著人前行,他一手締造的血衣軍,終是走到了現在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