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辰就是靠著嘴皮子崛起的。
時光匆匆流逝,明辰和秦樓兩人在這寬敞的虎殿之中推杯換盞,相談甚歡。
時不時傳出些爽朗的笑聲來。
明辰是個很特別的人,他縱情狂妄,即便是面對帝王也不低頭,全然沒有半點尊卑之意。
偏生的又才能卓絕,聰明伶俐,令人無法小覷于他。
這兩兩相加便是構成了屬于他獨特的魅力,才能提高了他的價值,而性格令人想要親近。
簡直就是君王誘捕器。
高高在上的陛下都是很孤獨的,整日都面對著恭順他們的人,都面對著勾心斗角的猜測……
鮮少有一人可以如同明辰這般,在恰到好處的縫隙之中行走,既是朋友,肆無忌憚的開玩笑,卻又不恃寵而驕,不想要獲得些什么,內心也沒有自己的小算盤。
這樣的人,對于君王而言是很難得的。
朋友,對于君王而言也是奢侈品。
也不知過了多久,日落西山,天色昏黃,大殿也漸漸暗了。
侍者都被秦樓驅了出去,惜薪司的人來不了,連個點燈的都沒有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
又一杯酒下肚,酒意上涌,秦樓似乎都有些微醺了,抬眼看了看昏暗的虎殿,轉而朝著明辰說道:“此地有些暗了,走,我們出去吧。”
他現在還不想放明辰走。
明辰拱了拱手,與他一同出了大殿。
虎殿的構造很特別,跟乾元的養心殿不同,殿外并非是正常皇宮的院落,也沒什么綠植,而是一處演武場。
傳聞北帝文武雙全,處理完政務之后,常常會出來打拳,練就武藝。
北烈人尚武,每次新軍招兵大比,最終勝者都有一次面見圣尊,與陛下同臺競技的機會,這是北烈人所追求的最大榮譽之一。
“明辰,北烈人跟你們南人不同,我們北人不喜歡詩歌風雅,反倒喜歡舞槍弄棒,拼搏戰斗,好爭強,以武會友。”
黃昏時期,天氣也沒白日里那么熱了。
涼爽的清風拂面而來,驅散了些許酒意。
秦樓挑了挑眉,饒有興味地看著明辰:“你既然是我的朋友,敢不敢與我在這演武之地論教一二?”
原本以為明辰只是朝堂上玩弄嘴皮子的書生,當初在朝堂上殺了一個文官也證明不了什么。
不過是本身對方就很弱,外加偷襲的原因。
然而,后來乾元西討匈奴,靖安侯八百騎將草原殺了個對穿,斬敵十萬,靖安侯名揚天下,實至名歸。
秦樓這才知自己看走了眼。
真正的功夫不是練出來的,而是殺出來的。
今天喝了酒,他也有些手癢了。
名頭上,他是北烈的第一高手,但是那些老油子將軍與他打架的時候留沒留手,他自己都不知道。
跟那些人打架沒意思,體會不到純正的江湖以武會友的樂趣。
明辰:……
這陛下肌肉都練進腦子里了,這人高馬大的,長得跟頭熊似的,當初都看見這人在競技場上把那新兵捶進墻里去了。
打他?
別一拳把他腰打折了。
“陛下,辰不過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明辰指了指壯碩的秦樓,又指了指自己:“你這話說的,是不是有點不太禮貌了。”
明辰生的也很高挑,身形勻稱,并不是瘦弱的類型。
但是相較于虎背熊腰的秦樓顯然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嘿,手無縛雞之力?”
秦樓仿佛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抬眼看他:“鮮衣怒馬玉面郎,胡虜不見九巨關。你這侯爺怎么來的?你在草原做的那些事兒,以為我不知么?你去跟匈奴說說這些話,你看他們聽不聽?”
北烈北面是萬重山脈。
西南邊同樣也是草原,也是游牧民的天下,時不時也會有匈奴騷擾邊關,只不過跟乾元邊境的不是一個族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