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南方屬于血衣軍發家之地,思想鋼印根深蒂固的地方,還好一些。
只不過,因為政權結構的漏洞,百姓好喊口號,不事生產,坐吃山空,國力亦不強。
急性子的汪槐占領了越陽城后,又出了幾個昏招。
強行約束手下,卻令自己的威望受損,內部也出現了叛亂。
……
“大哥,這里的百姓不喜歡我們!”
“下邊也有很多人在造反。”
“稅收也收不上來,我們已經沒糧了。”
“越陽城不適合我們再呆了,快走吧!”
“咱們回逍遙城去,把逍遙城當成是我們的都城,安穩些,招納賢良,徐徐圖之……”
“徐仲靈已經在東南蓄起五萬軍,攻打我們南方的城市了,若是讓他斷了后路,我們在北方就完了。”
越陽皇宮,
汪柳一臉激動,看著跟前的兄長,語聲急切悲痛。
他以叛逆的身份潛進京城,日日膽戰心驚,但那時卻是心中有股氣兒,充滿了希望,始終相信未來。
但是現在,各種各樣的壞消息傳入耳中,層層迷霧遮掩的未來愈發清晰。
而他的那股氣兒也漸漸散了,有些絕望。
他是個有眼光的人,現在血衣軍的形勢岌岌可危,就像是朽木搭建起來的空中樓閣,微風吹過,便是會倒坍。
這座皇城四面漏風,四處都是反對的聲音,雖然富貴,雖然發達,但是他們的名聲太臭了,不適合他們了。
血衣軍在京城蠻橫地將所有權貴勢力攔腰斬斷,己方這邊的仇恨是出了,但是根深蒂固蔓延數百年的權貴,那下面根系網絡錯從復雜,蔓延至地方,還有許多受他們蔭蔽的豪族呢!這些人也恨上了血衣軍。
全天下都是他們的敵人,各地都是反抗。
占下了大量的土地,但卻惹了一身騷,抽調的資源根本就不夠他們自己給養的。
明辰是他的恩公不假。
但他也是個騙子,明辰就是騙著他們來捅馬蜂窩,來赴死的。
汪槐進城急心整肅軍務,殺人立威,做的太急,也被有心人利用宣揚成了汪槐不可同富貴,殺功臣……引得軍隊內部出現了嘩變。
一切都糟糕透了。
前些日子大齊又現了大眼。
舊朝權貴被連根拔起,新朝百廢待興,需要人管理。
即便是汪槐天縱之才也注定分身乏術,遂開科舉公開招募書生科考。
確實有幾個有才能之人,然而他們得了名,得了官之后,卻反倒公開作詩嘲諷齊皇粗魯草莽,宣揚其妄做天夢,即便是被抓被殺,也朗笑著毫不畏懼。
徹徹底底打了汪槐的臉,令這次科舉成了笑話。
“徐仲靈這小人!”
汪槐端坐于養心殿上,周身血霧彌漫,臉色陰沉。
聽著弟弟悲聲祈求,也不住晃了晃身子,恨恨地砸在了桌子上。
打天下很難,但是穩下來,令民心歸附,治理這滿目瘡痍的天下更難!
南方血衣軍起事時,京城輻射的遠,鞭長莫及,登高便是一呼百應,志同道合之士爭相來投。
但是一路北上之后,一切就不一樣了。
人們都有擅長之事,也都有不擅長之事。
霸王多強的英雄,千古無二之勇,然統治天下不滿一年,分封皆反。
汪槐有種魄力雄心,令人欽佩和向往,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追隨。
可以引得兵士們為之奮勇,為之赴死,戰場上所向披靡,無人可當。
但是,他也總有自己不擅長的事情,到了越陽,停下了戰爭的腳步,汪槐很明顯的感受到了見識境界的差距,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腦子和眼睛不夠用了,這些見地沒有就是沒有。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靠一腔熱血來完成的,血涼了之后該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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