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同樣出使乾元,用盧廣這顆腦袋,承擔先前說謊的所有后果,堵住乾元的嘴。
第二則是留下盧廣這顆腦袋,給己方因為乾元投奔而來的軍士們交代,千錯萬錯,他這個最高領導是絕對不能錯的,絕對不能是他欺騙糊弄手下。
第三是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后,咬死了乾元曾與他們訂立盟約,如今不過是因為利益,私自撕毀合約罷了。
這幾個選擇都是下策,但是他沒有別的選擇可以做了。
最后一個是下下策,乾元可不是大齊,西邊一片欣欣向榮,民心所向,信用背書很高的,貿然唱反調,怕是會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思索了片刻,他搖頭輕嘆了聲:“罷了罷了……”
乾元的靖安侯和女帝都不是好糊弄的主。
本來就已經是走死的關系,人家居于主導,想堵嘴是堵不了的。
不如留下來,糊弄自己人吧。
……
“這是誰的婚事啊?如此大張旗鼓?”
“你不知?這么大排場,自是云征云大人,娶的是李家小姐。”
“啊?”
“我聽聞此事還是靖安侯給做的媒呢!”
“云大人也是一絕世之才啊!小小年紀,取得了這么大的成就,真是亂世英才。”
“我感覺還是靖安侯厲害一些。”
“真好啊……天下英才都在咱們朝中。”
“還得是陛下知人善用。”
東邊的江山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西邊依舊是安穩發育,一片祥和。
陽光明媚,萬里無云。
今日季取城中有喜事,敲鑼打鼓,十里紅妝。
路邊的百姓們不自覺地扯著頭朝著迎親隊伍看去,也不住為之歡呼祝福著。
年輕的新郎官乘著駿馬,接到了自己一見傾心的女子,此后再不是孤家寡人了。這位心機深重的少年人也難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面上掛著笑難以抑制,正是春風得意少年時。
驛站之中,過了慎江的齊國使者汪柳,看著這喜氣洋洋的景象也感覺有些恍惚。
沒有利益糾葛的爭斗,沒有你死我活的戰爭,這里的百姓卻是回歸最原始的快樂。
東西方的對比太過于強烈了。
在混亂的東方,即便是那越陽城,也難見這般熱鬧喜慶的景色了。
亂世之中,這里真是一片凈土。
靖安侯府。
“花容,與我說說,這個是你嗎?北烈一侯爵世家夢里夢見一只紅狐貍,醒來后發現自己手持火把,燒了府邸。”
俊逸的青年翻著書本,擼著小狐貍,嬉笑著問道。
“不是!!!那是否放屁,分明是那蠢貨的傻兒子自己玩火燒了府邸,還怪在我的頭上!”
“不準看!”
小狐貍惡狠狠地瞪他,踩在書本上,遮擋住了壞人的視線:“怎得,你這個媒人不去云府吃酒么?”
云征所求的婚事,明辰還真親自去給他說了。
李大人不過只是朝中一五品官,嫁女給云征算是高攀了,還有明辰這么個怪物說媒,小老兒哆哆嗦嗦的應下了這天上掉的餡兒餅,一切都很順利。
“欸~”
“不去不去,去吃酒哪有跟看看咱們花容的傳奇故事有趣呢?”
明辰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