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一關是沒問題的。
但問題在于,這人的性格吧……說不上多忠誠,官場上的老油條,從不得罪人,眼界一流。
當年陛下登臺發生過混亂政變,他原本是敵對勢力的人,在合適的時機跳船加入了北帝這邊。
這樣的人,面對明辰這樣的妖怪,結局是什么實在不好說,
你嫁過一次人了,就不怕再蓋一次紅蓋頭……
思慮再三之后,他終于還是抬起頭來,朝著親信道:“喚這位鄭將軍來我這里一趟……”
話音未落,又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帶我去找他!”
他要在無準備的情況下,先看此人第一眼。
……
逃離刑臺關的幾人終究還是順利的來到了鎮翎關,到了北烈的勢力范圍。
幾人經過了嚴格的排查和審問,最終被安置在了一處軍帳之中。
“將軍,寬心,我做過鄧將軍的衛兵,我幫你說話。”
“鄭將軍,莫要擔心,我姐夫在田宏大將軍手下當差,鄧將軍乃是田將軍的義弟,我們都是一脈的……定不會虧待于你。”
幾個北烈降卒面上掛著笑容,終于是安定下心來,不住七嘴八舌的朝著最中心的將軍勸解說道。
九死一生從乾元的勢力中逃走,經歷過生死,這份情誼在幾個熱血漢子看來,勝過親生兄弟。
在乾元的勢力范圍內,鄭鈞是將軍,這幾個士兵是不值一提的囚犯降卒。
但到了北烈的境內,一切就都倒轉過來了。
其余的都是北烈人,這里是他們的地盤。
雖然投過降,但那是無可奈何,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他們拼死逃出,重新返回軍隊,他們還是好樣的。
最起碼他們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而鄭鈞就反過來了,他是乾元的將軍,來到這里眾敵環伺,注定要備受監視考驗和審查。
他站在原地,不發一語,眼神空洞,似乎有些頹喪。
看上去是因為背叛了自己的國家而陷入糾結。
畢竟他不是自己主動要‘叛逃’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被命運推著走罷了。
他現在迷茫,頹唐,似乎都是理所應當的。
不過……無人窺探得他的心里。
實則是在不斷的回想,自己這一路的所作所為是否有所紕漏。
他知道,前路是萬丈深淵,稍有紕漏,便是粉身碎骨。
“將軍,我能理解您的心情。”
背了鄭鈞一路的北烈人拍了拍健碩的胸膛,認真地說道:“我還是那句話,誰要想害你,先過我陳二的尸體。”
“咱們一見如故,經歷生死。要不這樣吧,咱們義結金蘭,結為異姓兄弟如何?”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啊!”
“鄭將軍,您最長,您是大哥!”
“我陳二就當老二吧~”
鄭鈞:……
刨去國別不說,這幾個豪爽的北烈降卒,確實是沒有負過他。
幾個漢子俱是真誠熱血之人,待他鄭鈞是真情實意的。
鄭鈞卻一直在跟他們同床異夢,在一直利用他們。
鄭鈞是有些心理壓力的。
唉……
明辰給他的任務還真是不輕松,注定千難萬難,現實的壓力,精神的壓力……都壓在他的身上。
他有些無言。
承迎著幾人的笑容,他也咧開嘴僵硬的笑著:“好~”
幾人歃血起誓之際,不速之客進了門來。
“將軍……”
幾人頓時停下了動作,不住低下頭來,恭敬地說道。
先前還拍拍胸膛說自己曾做過鄧英成的衛兵,能說上話的漢子此刻卻是低下頭去,一臉緊張,一口大氣也不敢出。
在外吹吹牛逼就是了,真面對大領導你能攜私情說話么?
況且這私情本就不值一提。
“哈哈,幾位忙著呢?”
鄧英成面上掛著和藹的笑,打量了一番周遭的布置和眾人的動作。
他是大將軍田宏的義弟,追隨著他一路爬到現在的位置,他深深的以此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