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番景象,莫名的有些好感。
“不忙不忙!”
鄧英成拍了拍其中一位降卒的肩膀,笑著說道:“我記得,你是叫卓勇是吧,前些年給我當過衛兵。”
卓勇抬起頭來,有些緊張:“將軍,我……”
鄧英成一臉和藹,說話格外籠絡人心:“諸位無需拘謹,投降是大勢所趨,也是無可奈何。”
“你們千辛萬苦從乾元惡賊手中逃出來,無論如何,都是我北烈的英雄。”
“此事我會親自上表陛下,你們都是好樣的。”
看看咱們北烈的將軍,再看看那卑劣無信的凌玉。
差別真是太明顯了。
看著和藹的鄧英成,幾人滿面激動:“謝將軍!”
安撫了一下幾個士兵之后,鄧英成觀察著鄭鈞,微笑著問道:“這位便是鄭將軍吧!”
所有聽來的情報,都不如見上一面來得實在。
鄧英成好歹也有些識人的眼力,想窺探一番這底細不清,極為危險的乾元叛逃降將。
鄭鈞并無討好之意,只是朝著鄧英成拱了拱手,自貶說道:“不忠不孝,無德無才之人鄭鈞,見過鄧將軍。”
鄧英成瞇了瞇眼睛,笑道:“鄭將軍放我士卒,投效我朝,實乃大愛大義之人,切莫說這些喪氣話。”
鄭鈞只是搖了搖頭,并未多言。
鄧英成又問道:“鄭將軍可否與鄧某單獨聊聊?”
鄭鈞垂了垂眸,還未說話,一旁的陳二卻是率先開口道:“鄭將軍,我陳二能拿命作保,我大哥定然不是乾元人的奸細,萬望您莫要懷疑他。”
“他在行刑場上與那凌玉對峙,我們都是見過的。”
在刑臺關時,他招攬鄭鈞。
如今到了他們北烈的地界,他需要為自己的承諾,為鄭鈞的人生安全負責。
鄭鈞如今叛出了乾元,如果不被北烈接納,那就無處可去了。
“是啊是啊!”
“鄧將軍,您一定要相信我們。”
其他幾人也不住跟著喊道。
“寬心,寬心!”
“諸位寬心。”
鄧英成笑盈盈地安撫眾人:“鄭將軍于棄暗投明,于我朝有大恩,本將定不會為難于他的。”
旋即才朝著鄭鈞擺手到:“鄭將軍,請。”
“請。”
二人來到了一處單獨的房間里。
“鄭將軍,你立了功,投奔我朝,不知想要何種封賞呢?”
鄭鈞搖了搖頭:“鄭某如何能用賣國之功討要封賞?”
“鄧將軍也莫向鄭某詢問有關乾元機密之事了。”
“鄭某不過五品偏將軍,也不知什么機要。若將軍憐罪將鄭某,與我半畝薄田,任我自生自滅便可。”
越是想要透露什么,越不能主動去說。
主動去說的,反而更令人懷疑。
要讓對方自己去猜,自己去問。
自己抓住的機要情報,才會更容易信服。
自始至終,鄭鈞一直在維持著自己的人設。
他只不過是被迫叛逃的將軍,他不想做有害于乾元的事情。
如今因為意氣叛逃國家,家不能回,意興闌珊,想要退出這場爭斗了。
這樣才能表明,他真的叛逃了。
這樣,才更能激起鄧英成撬開他的嘴巴,獲得情報的心理。
也更容易相信他口中說的話。
鄧英成擺了擺手:“欸~話不能這么說!”
“無論如何,將軍都是對我朝有功之人!”
“咱們陛下是有功必賞,有罪必罰之人。”
“只與將軍半畝良田,那還是少了,您寬心,日后定時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若此人真的真心歸降,興許也算是他的一項功績。
依據此人知道的一些情報,興許能亡羊補牢,戳穿些敵人的陰謀。
也好為他失了刑臺關這一項罪過做出些補償,戴罪立功。
雖然依舊對鄭鈞保持著警惕,但經過這一面,在各種心理的加持下,鄧英成已經想跟他多溝通溝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