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一閃而過,大刀猛然間被擲出。
直接插進了那起身說話之人的胸口。
“額……”
那人眼仁驟然一縮,怔怔地看著冷臉汪槐,鮮血浸染衣襟,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半點言語。
“撲通!”
緊接著,便是摔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息。
一時間,朝堂落針可聞。
所有人俱是渾身一顫,只覺一股涼意從腳底升到了天靈。
汪槐對于自己人其實還是很不錯的。
他像是個綠林豪俠,義字當頭。
所以當初才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犯了不少錯誤。
而現在,他卻是再無半點仁慈,在場的所有人俱是他的敵人。
這些人也終于感受到,站在汪槐的對面是何等的殘酷。
汪槐站起身來,緩緩前行,低沉的語聲傳入所有人的耳中,如墜冰窟:“莫要與我耍花招。”
“爾等就算是缺胳膊少腿,身患絕癥,也得跟我走這一遭。”
“否則,就不單單只是你們自己了……”
……
本就是草臺班子的大齊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但是,在這樣的條件下,汪槐卻并沒有繼續努力去治理,去力挽狂瀾。
反而是帶著所有的領導班子離開了。
就算是一群烏合之眾,就算是草臺班子。
那也總歸都是領導。
他們下達命令,好歹也算是一個指揮旗幟,可以梳理局勢,茍延殘喘。
但是……汪槐就沒想過讓大齊再存活下去。
蝸居在新河城中爭權奪利,分割資源,享受榮華富貴的權貴們。
此刻卻是如同趕羊一般,被汪槐趕著,走到了上前線的道路,也倒是一場奇景。
崩潰之人,逃跑之人……都死了。
那神秘的年輕人,氣勢狂莽的大和尚幫助汪槐看管著所有人,無人能逃脫他們的掌控。
聽話,雖然前路未卜,但好歹家里親眷是保存住了。
汪槐僅僅三人,便是顛覆了大齊的政權。
……
兩日之后,一眾人馬到達了前線。
汪槐以齊皇和強行帶著的這些舊部之名,朝著前線各個城市下達了命令:停止戰爭,所有兵力都聚攏到一起來。
新大齊的血鬼旗幟沒換,屹立于城墻之上,隨風飄揚。
汪槐于高臺上站立,靜靜的看著臺下那千軍萬馬。
這些人里有原本的血衣軍,有后來加入的新人,也有些其他乾元反抗勢力的山匪流氓勢力。
但是總歸……這些人都是扛著大齊,扛著血衣軍名字的。
他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的面容。
有人疑惑,有人驚恐,有人彌漫,也有人堅毅執著。
有些人認得他,見到他卻是滿眼震驚,熱淚盈眶。
也有些新人并不認識他,見他立于高臺氣勢磅礴,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崇敬。
風沙陣陣,迷了人眼。
汪槐看見這些人,只覺意識有些昏聵,眼前亦有些朦朧。
他昂首來,高聲道:“諸位,可記得入我血衣的誓言?”
話音落下,短暫的沉默之后。
士兵們舉起手中兵刃來,高聲呼喊著:“以我心血鑄甲衣,以我英魂殉太平!”
“以我心血鑄甲衣,以我英魂殉太平!”
“陛下!!!”
“陛下!!!”
“陛下,請帶著我們戰斗吧!”
汪槐死了?
汪槐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