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喧嘩。
但沒人敢動,所有人都在靜觀其變。
余光魯在人群當中看著披著軍綠大氅的馮言彰親自上臺去,將綿軟、失去意識的戲子抱起來,少年脖頸雪白,仰起一小段弧度都很誘人。
他摩挲著手指,想,年輕就是好啊。
馮言彰完全不遮掩,他抱著已經失去意識的許白,彰顯所有權一般扯出笑來,“失陪。”
本來就沒人敢留馮大帥,也沒人敢讓他做陪。
“怎么不唱了?”小春有點疑惑,這是大帥府,她待的這里正好被屋檐遮擋,只能聽見,卻看不清前頭戲臺上的狀況。
許白:【光環開了嗎?】
六兒察覺到他滿身怨氣,忿忿不平,【開,給我開到最大!】
明明應該最吃這一套的,倔強不屈小白花和冷酷大元帥什么的,很好磕啊,可馮言彰的好感度為什么就是不動?
馮言彰把他帶到了偏房,也是干干凈凈的,只不過沒住人所以顯得冷清。
范杰去請醫生,于是空蕩蕩的房間里就又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長衫臟了,馮言彰看了看,倒是沒動手脫,只是給他放在床上。
床上鋪的墊子很柔軟,許白這樣輕的人躺下都會陷進去。
馮大帥仔細去看許白的臉。
真昏過去了?
他伸手掐了一把許白臉蛋,軟的要命,仿佛會像糖水一樣化開。
“大帥,醫生來了。”
范杰帶著穿白大褂,脖子上掛聽診器的中年男人進來——馮言彰更信服西醫,因為他中槍瀕死時,是西藥把他救了回來。
許白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臉色卻似乎比方才更白,呼吸聲也是輕輕的,醫生讓馮言彰把他稍微扶起來,頭顱靠在肩頭,這才開始一點一點的檢查。
“肺里有炎癥。”
醫生把聽診器收起來,“看樣子應該也有點營養不良,我先給開點藥吃吃看。”
馮言彰點頭。
醫生看了看還蹙著眉頭的少年,沒忍住多了句嘴,“但是這種昏倒如果頻繁出現的話,還是建議您帶他去醫院做一次全面檢查。”
“嗯。”
馮言彰不以為意,畢竟他只是對許白有點興趣,但這種興趣能持續到明天,后天,還是下個月都說不準,又何必為了他去浪費自己的時間?
許白被丟在了這里,馮言彰事情多,沒耐心守著等他醒來。
“大帥說,你們可以走了。”
“笙哥兒呢?”
大帥府的軍兵每一個都像是被輸入好指令的機器,面對小春的問話并不回答。王平意識到什么,反而是滿臉堆笑,拽了小春一把,“好,好,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班主……”
“走走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