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馮言彰看著戲子咬唇,細白的牙齒露出來。但很快,他就開了嗓,咿呀著唱了一小段兒。
馮言彰對這個小寵物很滿意,他覺得自己已經完全馴服了這個戲子,于是也樂意把他捧成北淮的名角兒。
“啪嗒”。
接著是范杰的聲音,“干什么?”
“我想見見大帥——”王平的聲音傳過來到許白耳朵里,他下意識的一抖,想起來“班主”對他說的那些話,身體想要蜷縮。
馮言彰不管,招呼他過來坐到自己結實的大腿上,嘴唇貼著人耳廓,呼吸送過來一陣麻癢,“就是他送你過來的,要不要好好出口氣?”
許白歪著頭,睫毛顫顫,想要躲避開這樣曖昧的姿勢,卻被馮大帥更加用力的抓回來。他其實這么問并不是要征求戲子的意見,只是單純想看看他害羞的樣子。
“范杰!”馮言彰一只手摟著戲子,手指在他穿了長袍仍然瘦削的肩膀上捏過,“讓他進來!”
王平這些天被打壓的厲害,廣興堂成了專為許白一個人開的,馮言彰發了話,只要他的人想唱就能上臺,就意味著許白隨時隨地都在打亂其它戲班子的排戲。
廣興堂總共就兩個戲班子,除了王平,另外一個還有別的營生,所以并不急迫。
王平不一樣,他得靠這個吃飯,而且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這里失了臺柱子,別看平時總對云笙兇巴巴的打壓,但沒了他,好不容易唱的幾場都被喝了倒彩。
況且從前他是覺得能依靠許白從大帥府撈一筆,但現在每天都在賠本,說人財兩空也不過分。
王平摸摸懷里揣的照片,一邊咒罵著忘恩負義的許白給自己打氣,一邊想起來余光魯的話,“其實這馮大帥呀,是個好干凈的人,你把這些送過去,馮大帥一生氣,你不就又能帶著戲班子唱?”
王平先看到了軍靴旁邊那雙針腳整齊的手工布鞋——許白一直習慣穿布鞋,可哪穿過這么好的呀?想來是馮言彰給了他不少大洋,可那些好東西自己一個都沒看見,果然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大帥。”王平明顯精神頭沒那么足,卻還是抽空瞪了許白一眼,“我來給您送點東西。”
懷里的照片被拿出來,王平想要遞給馮言彰,許白卻被捏了把腿根兒,馮大帥下巴一抬,示意他去接。
下半身還坐在男人懷里,許白抿著嘴唇,他對目前的情形覺得有些屈辱,但又無可奈何。探身伸手,捏在手里沒敢看,直接打直脊背把東西交給了馮言彰。
王平期待著馮言彰的反應,等著他暴跳如雷將許白丟出來!
那是十來張沖洗出來的照片,哪怕是黑白的,也能看出來上頭穿著絲綢睡裙的男人腰肢纖纖,有的是扶著墻,有的是團成一團,再往后,就是他被另一個男人抱著,身上痕跡星星點點。
有兩張是當時方嘉許抱起戲子跟他側身低頭說話,看起來就像是兩個人已經熱情的吻在了一起。
許白:【呀,拍得不錯。】
六兒:【你不擔心攻略目標生氣?】
許白就坐在馮言彰腿上,自然也是能用余光看見他手上的東西,看到的瞬間腦袋就是一昏。
馮大帥這樣霸道的人……戲子已經控制不住的開始發抖,甚至想從馮言彰的腿上下去,他無暇去想是誰拍到了這些照片,也忘了要趕緊解釋,只是渾身發麻發顫,呼吸都要被哽住。
馮言彰動了。
他把戲子拉開,長腿一邁就到了王平近前,居高臨下的俯視他。
王平不敢抬頭,很謙卑的垂著手。
“很好。”整個后臺只有馮言彰的聲音,“你很好。”
聲音低沉,聽不出什么情緒。
沒人敢盯著馮大帥掏槍,所以在聽到槍聲之前沒人能料到他會突然出手。
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