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寅禮的車進了小區,保安應該是頭一次見這么好的車,敬禮都格外標準,生怕得罪了哪個大人物就丟了工作。
問了小區地址,卻不知道住在哪棟,季寅禮想問許白,一偏頭卻看見張熟睡的臉——朝自己這邊側著,半邊被壓扁了些,嘴唇嘟起來一點兒,上頭還沾著晶瑩的口水。
又乖又純。
他碰過很多次,知道這具身體有多纏人。
略顯粗糙的大手掐住了少年白皙的臉蛋,輕輕晃了下。
許白嘴里咕噥,或許是難受了,皺起眉頭不滿的伸出舌頭來舔了一下,軟的要命。
季寅禮仿佛被燒紅的烙鐵狠狠燙了手指,猛然把人向后甩,哪怕真皮座椅很柔軟,許白還是被這大力的一下弄醒了。
摔懵了一樣,睜開的眼睛張開一半就控制不住的向上翻,人也側著馬上就要撞到車窗玻璃上!
“白榆!”
季寅禮解了安全帶飛快的伸手過去拖他,季總知道少年身體不太好,從前帶他去檢查過,報告上說哪里都有問題,甚至這么大人了還營養不良。
于是男人半個身體壓在少年身上,成了一個很曖昧的、類似擁吻的姿勢。
“砰砰砰!”
車窗被敲響,許白手臂一動,“不經意”壓到了車窗升降開關,于是外頭陸清淮伸著手,臉上的愕然慢慢轉為憤怒,他皺著眉攥拳,“季總,你這是在干什么!”
被自己籠在身下的少年滿臉驚恐,臉上的淚痕和水光瀲滟的唇角都顯得無辜又可憐,“我……清、清淮哥哥……”
季寅禮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他知道自己又被許白給擺了一道,氣的額頭上青筋都跳出來,看著像是馬上要揮拳打在許白臉上。
可小綠茶眼睛一眨,兩行眼淚就流下來,這會不說話了,但不說話更麻煩。
“我沒有,是他——”
陸清淮盯著季寅禮,沉聲,“把車門打開。”
季寅禮從許白身上下去,打開車門率先下了車,想跟陸清淮解釋,結果陸清淮理都不理,直接拉開副駕駛的門,幫著似乎不能動的許白解開安全帶,輕聲問,“小榆,還能不能走?”
“……嗯。”
少年雖然這樣答應,但是腳剛到地上人就猛地一軟,緊緊咬住嘴唇,看起來很難堪。
季寅禮跳進黃河洗不清,他死死瞪著許白,看著陸清淮將少年人抱起來,穩穩當當的進了電梯。
季總追上來,他想說點兒什么,但陸清淮明顯拒絕溝通,許白更是直接將頭埋進青年懷里也沒有幫他解釋的意思。
男人在心里罵了一聲,腿還是很誠實的想要跟著進屋。
“季總,家里小,不方便招待客人。”
陸清淮冷著張臉,“砰”的把門關上了。
季寅禮碰了一鼻子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