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臉上已經有了皺紋,但看得出還是做了很精細的保養,在這個年紀已經算是時髦且年輕。
“小榆好有本事,能搭的上季總,他現在肯定過得好的不得了!老白,咱們之后可有福氣了,連帶著小銳,這下什么都不用愁!”
白銳不以為然,他自命不凡,一張清秀面貌底下藏著鄙夷,“不就是做那種事兒的嗎,只要拉得下臉來誰都能做,要是我——”
“小銳!”
“你兇孩子干什么!”女人護著,瞥中年男人一眼,“你放心,小銳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什么性格你不清楚?無非也就是驕縱了一點嘛。哎,你說,要是小榆給幫幫忙,能讓小銳到季總的公司去——”
白銳心高氣傲的,在國外花錢讀了個大學,畢業了也一直沒上班,就在家里靠父母養著。
他對這個親哥哥沒什么印象,從記事起這個家里就只有他和爸媽三個人,甚至到現在了都不知道白榆長什么樣子,連哥哥也不叫。
……
許白在病房里聽到一點聲音。
許白:【來了?】
六兒:【在門外。】
白銳沒想到季寅禮這么帥、這么年輕。他心里怦怦直跳,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跟季寅禮搭話,“您好,我是白銳。”甚至還想伸出手來叫季寅禮跟他握手。
“小榆最近身體不好,你們——”季寅禮直接將手往后背了一點,另一只插進兜里,“去吧。”
女人走在前面,她熱情的異常夸張虛假,“小榆!媽媽好想你!咱們都多久沒見啦,小榆有沒有想媽媽?”
許白坐在病床上,眼神在看到女人的那一刻就變了——又恍惚、又驚恐,很多復雜的情緒堆在一起,讓他覺得喘不過氣,更是連張嘴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消失了這么多年,怎么就會突然回來了呢?
“這是小銳。”白銳被推到前面來,女人臉上帶著不達眼底的慈祥,“當初我們走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屁孩呢,你看看現在,都長這么大了。快,小銳,叫哥哥呀。”
方銳打量著面前的“哥哥”。長的很漂亮,只能用漂亮來形容,只不過臉色不好,人也瘦,看向自己的眼睛里神色復雜。
這樣一個人,都禁不起弄吧?白銳悄悄想象了下,覺得有些瘆人。
“小榆!”
爸爸的聲音叫許白身體一抖,他蜷著手指,輕輕“嗯”了一聲。
“是季總特地把我們接過來跟你見面的,你可要好好謝謝他。”
這話說的,就好像季寅禮才是許白的親生父母,而他們只是被邀請的、遠道而來的朋友。
許白對于他們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
這次的態度更加說明了這一點,他們在乎的只有小兒子,許白是個多余的,有用的東西的時候,他們才會多看他兩眼。
季寅禮為什么要這么做?
少年看站在旁邊的男人:這應該也是他報復仇人的一種方式吧。
把自己重新帶回到痛苦的回憶中。
季寅禮還不知道自己做了多離譜的錯事,這樣痛苦的泥沼,許白已經沒力氣掙扎出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