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澤銘攬住了他。
變成喪尸以后似乎也失去了對正常溫度的感知,本來體溫偏低的青年如今軟綿綿的被他摟著,竟然會覺得滾燙灼人。
高澤銘忘不掉,他們在一起那么多年,晚上不管回來的早晚都會相擁而眠。
許白怕冷,體溫偏低,而自己春夏秋冬都是手腳發燙,于是他就總喜歡八爪魚一樣纏著自己睡,被調侃就眼睛亮晶晶的、理所當然的孩子一樣蹭他的下巴,“澤銘就是我的大火爐,專屬火爐!”
甚至自己變成喪尸的前一天也是一如既往。
高澤銘低下頭來,深深的凝視著昔日戀人蒼白的臉龐。
末世的時候,死太容易了,或許你只是想活著。
高澤銘與其說是在憤怒安尋將他害死,不如說更加憤怒的是安尋對他的背叛,正是因為高澤銘深愛著安尋,所以他在回來以后看到這些才會如此憤怒。
因為愛,高澤銘不會輕易殺掉安尋,也是因為愛,高澤銘一定會在精神和身體上對曾經的戀人大肆折辱。
小趙眼睜睜看著高澤銘將青年帶走,他毫無辦法。
除了眼睜睜看著一手提拔自己的楊正中槍的時候,這是第二次他如此渴望力量。
現在這個世界,如果沒有力量就什么都沒有,保護不了自己,更保護不了別人。
“喵。”小橘子耷拉著尾巴,留在小菜園里,叫聲很低迷。
高澤銘沒帶他去他原來的那個小房間,去的是另外一間更大的。
許白的意識飄出來看,看到了一張很柔軟的大床,還是雙人床。
許白:【這就是嘴硬心軟的男人嗎?】能在末世睡這樣一張柔軟舒服的床,看來男友比陳黎還會享受啊,【陳黎都只會睡硬板床!】
六兒:【這是劉羌為了討好你的攻略目標特地找的,實際上喪尸根本不用睡覺。】
許白:【不用睡覺?那他每天——哦,對,他每天都在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呢。】
高澤銘想把青年扔在地上,但頓了一下,還是將人不太溫柔的扔在了那張沒人使用過的床上。
許白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身下是柔軟對的床鋪,映入眼簾的是個裝的很簡約的房間,不是自己那一間,這個要更大一些。
是在做夢嗎?
青年閉上眼,再睜開——發現眼前的一切沒有發生變化。
“醒了就起來。”
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許白轉頭望過去,看到了雙沒有一絲偽裝的,冰冷的,充滿仇恨的眼睛,
這雙眼睛來自于昔日和自己濃情蜜意的男朋友。
他猛的哆嗦一下。
“起來!”高澤銘又重復了一次。
許白撐著身體坐起來,好不容易習慣了干活的身體驟然放松就酸痛無比,他軟腳蝦一樣手腳并用的往下爬,最終跌在高澤銘腳邊。
青年后知后覺,好像從男友這次回來以后,他們的地位就完全變了,澤銘總是居高臨下的,用俯視的角度打量自己。
“……”
他咬著嘴唇,捏著手指,不知道澤銘要做什么,只能惴惴不安的等待。
直到男人蹲下來,伸出手摸在自己臉上,冰涼的大掌涼的人汗毛直豎。
高澤銘突然溫柔下來,盯著許白的眼睛,問,“害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