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味道并不好聞,高澤銘猶豫一下,還是去草草沖洗了。
進來的時候許白側著身蜷縮成一團,他后知后覺的想起來,似乎自己一直沒給他吃飯。
確實是疏忽了,這幾個月自己不吃東西成了習慣,竟然也就默認了許白不需要進食。
高澤銘草草沖了沖,上面隨便套了件遮不住肌肉的工字背心,下面是條寬松短褲。
其實成年人餓一天根本不算什么,但許白就是不行。
他身體一直不算好,尤其是胃,之前每半年高澤銘就會陪他做一次體檢,每次拿報告醫生都要叮囑老長一大串。
“沒事。”手指勾勾男友手心,青年微笑,“你別擔心嘛,我這都是老毛病,這么多年都活的好好的。”
出來之后高澤銘就聽到了低弱的痛吟,不大,還混著抽泣和喘息。
男人腳步快了一些,直接到了許白跟前低下頭去看。
許白把臉整個埋在臂彎里,蝦米一樣弓身自己抱著自己。高澤銘用了點力氣,將那張臉給“挖”出來。
滿臉紅暈。
高澤銘伸手一摸,滾燙。
微微張開的嘴唇吐出的氣息也是燙的,口齒不清的嘟囔著“好疼”和“澤銘”。
又把身體抻開,伸手摸到的胃部痙攣跳動,翻江倒海的往上反著酸水。
“呃……”
男人的手太涼,刺激的那個脆弱的器官抽搐的更厲害,被固定在高澤銘胸前的頭顱一仰,順著唇角流出來些胃液。
這讓他想起來末世來臨的第十多天,家里剩下的面包不太新鮮。
高澤銘不準備讓他吃,青年卻固執搖頭,拆開包裝袋,“這都什么時候了,不要緊的。”
他把另外一包日期相對新鮮的餅干給了男友。
當天晚上,青年就全都吐了。
不僅吐,還開始發起低燒,高澤銘摟著他不知所措,只能一遍一遍的喊著他的名字,叫他再多堅持堅持。
吐了三天,高澤銘近乎絕望,第四天的時候終于能勉強喝進去一點水。
到現在高澤銘還能清楚的回憶起那時候的絕望。
【高澤銘好感度:13】
現在。
懷里滾燙的身體像被扼住了呼吸一樣微微痙攣,高澤銘伸手把許白嘴角的濁物擦了,然后去叫基地當中的醫生。
“是胃的問題。”
現在缺少檢查器械,高澤銘知道什么藥對許白的胃病最有效,他叫醫生過來主要是為了高燒。
報了幾種能夠緩解胃痙攣的中藥沖劑以后,高澤銘問,“這些藥當中有什么給他用,還有對胃沒有刺激的退燒藥。”
這些東西已經刻進了腦袋,高澤銘說完之后恍惚一下,強行讓自己的目光從許白身上挪開。
青年痛苦的張著嘴唇,一張清秀的臉上淚痕遍布,那醫生只一眼就能看到他露出來的脖頸上遍布青紫的痕跡,從這一小片,就能窺見他都遭遇了什么。
身上恐怕會更多。
醫生沒忍住吞吞口水。
“好……我去取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