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荊玫瑰種的很不錯,他不僅是監工,也自己上手。
問了是要一排一排的種,干的比工人還麻利,六七個人比賽一樣干的熱火朝天,最后本來說是兩天干完的活兒,當天晚上就給弄完了。
相熟了之后說話顧忌就會少,工人跟王荊一起坐在旁邊的石凳上,他們都仰頭猛喝了一口王荊給買的冰鎮礦泉水,覺得整個人都松快下來。
“這些玫瑰活不了多久。”有位工人先開口,“其實,我們不太建議弄這么大的面積,這種,基本上只會用在婚禮布置現場。”
“沒辦法。”王荊笑笑,“咱們做不了主。”
“哎呦老李,說不定人家真是要求婚呢!”說話的這位年紀不小,臉上皺紋又多又深,黝黑的面龐上還殘留著汗珠,“我之前我干過這種,之前是什么都不會說的,說是叫什么……驚喜!”
王荊想了想裴恂那張臉,就覺得他不可能給人制造驚喜,于是客客氣氣的把這些工人送走。
本來想再回來的,看看天色,還是回了研究所。
……
鮫人被放進水里的時候情況不是太好。
原本這個水溫應該是舒適的溫度,可水藍色的尾巴剛一碰到水面卻下意識的蜷縮,“……好冷……”
冷是因為鮫人自身的溫度在升高,甚至還有越來越高的趨勢。
那兩條緊緊摟著裴恂的胳膊從冰涼的叫人打冷戰到恒溫舒適,現在已經可以感受到明顯的熱度。
裴恂皺起眉頭。
他沒辦法用力撕扯開正在掉眼淚的鮫人。
可許白的呼吸顯然是越來越急促,甚至開始口鼻并用的獲取氧氣。
裴恂抱緊他,只能自己也下了水。
裴恂會游泳,但卻是長大之才學的,還去考了潛水證,為的就是在工作過程中能更好的應對挑戰。
——誰也不知道看似平靜的海面下到底隱藏著什么。
許白緊緊的纏在裴恂身上,尾巴尖都纏住他的腿。
六兒都開始擔心攻略目標會不會因此溺水。
裴恂沒打算把自己也一直泡在水里,畢竟是海水,又沒穿專門的服裝,海水中的某些物質對人類的傷害還是挺大的。
裴恂能夠感受到許白的力氣在逐漸放松,原本發燙的體溫也在慢慢下降。
海水沒過頭頂,已經干的有些蓬松的長發重新被打濕,鮫人尾巴輕輕一甩,“咕嚕”的朝他吐了個泡泡。
“你又,救了我一次。”
剛才很難受,無法呼吸,跟遇見救命恩人那天的感覺很像很像。
裴恂低頭看他,英俊的臉和深沉的眉眼都叫鮫人心動。
許白看不懂裴恂眼神中的情緒,鬼使神差的想起剛才雙唇相觸的感覺——盒子里面說,相互喜歡的人做這種事會很舒服。
再想想,似乎裴恂親的那一下跟大盒子里的不一樣。
于是手伸出來,胡亂一揮就抓在裴恂頭發上。
那雙手看著纖細白嫩,但在水里的時候力道奇大,裴恂差點被他拽的整個人從秋千上翻下來!
“松手。”
裴恂眉頭一皺,伸出手攥在許白手腕上。
許白還沒反應過來,裴恂用的力氣不大,他以為這算是一種“情趣”。
于是拽在裴恂頭發上的手沒松,甚至還跟裴恂開始較勁兒。
“松手!”
頭皮被拉扯的痛感很強,裴恂看著許白的臉蛋,鮫人眼睛里竟然還藏著笑意。
果然是個畜牲。
就算再像人,會說人話,骨子里的東西還是改不掉的。
裴恂身上的肌肉不是擺設,真發力是能夠制服鮫人的,更何況許白又不是為了跟他打擂臺,等裴恂真發力的時候順著力道就甩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