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腦袋磕在堅硬的池壁上。
六兒尖叫:【你干什么!】
許白能夠明顯感覺有東西在面前擋了一下,沒那么疼,只不過暈的厲害。
許白:【沒事,沒事,不破不立,不破不立。】
有沒有立六兒不知道,他只知道攻略目標用的力量不小,池壁堅硬非常,額頭撞上去瞬間就出了血,在水里絲絲縷縷的暈開。
裴恂下頜緊繃,咬緊牙關,從秋千上下來,直接就上了岸。
【裴恂好感度:25】
降了。
唉。
裴恂頭也不回,許白飄在池子里裝一條翻了白肚皮的死魚。
六兒:【沒事吧?】
許白:【還行。】
六兒:【沒事也別起來,監控對著你呢。】
許白:……
裴恂心里憋了一股火,他也不知道這股情緒來自于哪里,只知道堵的那一口氣吐不出也咽不下。
玫瑰的香氣飄進來,味道總是這樣,無孔不入。
許白飄了一個多小時,叫六兒給他放電影看,等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才很小心的挪著身體,光靠著兩條胳膊的力量費勁巴拉的從池子里爬出來。
說實話,這個形象并不太好。
像是某個從電視機里爬出來的女鬼。
頭發濕漉漉的,尾巴可憐的拖在后面一扭一扭,額頭上的傷痕略微有些腫脹。
這樣的行動對于鮫人來說就是折磨,可是他沒有停下來,一路很慢、很艱難的往前爬。
裴恂早就知道了。
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可惜除了研究標本他實在是過的很枯燥,最后還是打開了鮫人水池邊的監控。
這些都是頂好的設備,稍有異動就會發出警報,裴恂打開的時候許白正在往外爬。
濕漉漉的水痕微微發光。
漂亮的尾巴在地上磨蹭。
裴恂眉頭緊鎖,手指扣在槍支扳機上,關閉警報,重新躺回床上,用薄被將握著槍的那只手蓋住。
很累。
鮫人本來就不應該在陸地上行動,光滑堅硬的地面叫他哪哪兒都難受。
可是裴恂生氣了。
許白不明白救命恩人為什么要生氣,但是卻知道生氣的要哄,這也是那大盒子今天告訴他的。
所以哪怕難受也要跟裴恂見面。
鮫人咬著嘴唇,頭發狼狽的粘在臉上,挪動的速度已經開始放慢。
坐輪椅的時候,裴恂告訴過他房間的位置,但家里大,鮫人又只能這樣艱難的挪,需要的時間就更多。
房間門是開著的。
許白的手肘已經磨破了,但他顧不上,只是輕輕推門,拼命的往救命恩人那里靠近。
哄哄他,哄哄他肯定就不生氣了。
可是……可是自己也只是想跟他試試親吻而已。
為什么會有那么大的反應?
現在他還頭暈的厲害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