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yce知道李姐的手段,今天如果不是因為許白的“與眾不同”,他絕對不止罰款辭退這么簡單。
第二天白天他們倆去專賣店買手機。
青年開著輛車,等車動起來才說話。
“唉,你說你,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他沒打算聽許白的回復,就只是自顧自的說,“說你幸運吧,你來了這種地方,這可是吃人的地方!要說你不幸呢?那可是江總啊,你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眼巴巴盯著他的床呢,就這么一面,他竟然會把名片給你!”
bryce嘖嘖嘆息,搖頭晃腦的感嘆個不停。
許白默默攥緊了車把手,聲音里有點顫抖,問,【他開車技術怎么樣?】
【要是被非重要數據帶著出了車禍,我還需要從頭再來嗎?】
青年實在是不專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車身都因為bryce各種小動作而輕微搖晃。
六兒:【剛拿的駕照。】
……沉默。
“我變錯車道了!”青年有點慌張,黃色頭發也跳來跳去似的,手從方向盤上拿下來摸摸鼻尖,“扣幾分?應該不會吊銷駕照吧?”
六兒:【等會,我幫你查一下這種情況要不要從頭再來。】
許白默默把車把手抓的更緊。
黃頭發看著不太正經,臉上的妝也依舊是濃的厲害,許白跟他走在一起回頭率百分百,下意識不太適應的深深埋下頭去。
許白咬牙切齒:【剛剛他停車停了半個小時,沒停進去!】
六兒覺得有意思,津津有味的看著自己的宿主吃癟。
bryce對專賣店輕車熟路。
甚至都知道找哪位導購。
許白抿著嘴唇,他不常跟人打交道,現在怯怯的像是小朋友,全憑別人幫他拿主意。
“最新款。”青年直接把手機塞進許白手里,“看看,用的習慣嗎?手感怎么樣?”
許白不懂,他看到了價格,不想買這么貴的,可bryce已經做了決定似的伸出手,“看著還不錯,把資料傳過去?這邊一鍵傳輸很方便的。”
等拿著新手機出來,許白才后知后覺,花了不少錢,這些錢……
“小樂,好不容易出來,我請你吃飯吧!”
吃的漢堡薯條,黃頭發青年興致勃勃的,臉頰被漢堡塞的滿滿當當,含糊的說,“好久沒吃了,我就不樂意自己來,以后咱們倆就……”本來想說以后咱們倆就能一起來。
可是……
他有些低落,“你以后肯定就看不上這些了。”
伸長手臂去拿番茄醬。
袖扣松開,許白看到了他手腕骨以上隱約露出來的青紫瘀痕。
瞳孔收縮,許白手指探過去,想看個仔細。
青年閃躲開。
許白并不傻,在孤兒院里頭的那些年見證了許多丑惡的東西,打著手勢,叫bryce給他看看手臂上的傷痕。
“不是什么大事——”翹起來的嘴角在發抖,這些顯然不是什么好回憶,青年不想說,卻從一開始就把許白劃到了不諳世事的小男孩里,又控制不住的提醒,“小樂,咱們酒吧不是什么好地方,要是……”
“你求求江總,叫他把你帶出去,有了錢,不要再回酒吧。”
李琳是個厲害角色。
女人在這種地方,只有狠。
所以她調教人的手段堪稱兇殘。
bryce見過打手將同事像拖死狗一樣拖出去。
只是因為他不愿意聽從李琳的安排,去陪某一位大人物。
手上油擦干凈,青年手伸過來摸了一下許白柔軟的發絲。
“我小弟今年也差不多你這個年紀。”
又想咧嘴笑,但眼睛里蓄起水光,“可惜他走的早。”
現在想起來只有個模糊的影子,小孩兒追著自己喊哥哥。
家里窮沒錢看病,一場高燒就把他帶走了。
bryce這個名字是他自己起的,意思是“有禮貌”——在這種吃人的地方,有禮貌才能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掙錢。
自己已經是個爛透了的人,可又不愿意看到別人和他一樣。
他們倆加了好友。
……
李琳沒再排許白的班。
她叫人過去談了一次,瞇起的眼角透露出細細紋路,卷翹假睫毛撲閃,語重心長的,“小樂,江總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手指敲擊桌面,“你主動一點,說話不方便也不要緊,給他發個信息,江總對你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