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是餓暈了。
江循行沒想到這個時候還能有人把自己餓暈,他想起酒店給自己打電話時候小心翼翼的語氣,猜測那個時候許白肯定就沒有好好吃飯。
掛了水,吊瓶里透明的水滴一點一點進入身體。
江循行手指點在許白眉心,在蹙起的眉頭上揉了一把。
“……啊……嗬……”
發出來的聲音含混又痛苦,江循行垂眼盯著他,手指從臉頰撫摸到柔軟的耳垂,又下滑到脖頸,身上的痕跡很明顯能看出來是做什么留下的。
不喜歡嗎?
要是不喜歡的話,為什么見面那天是許白死死抓著自己不松手呢?
可要是喜歡,那這又跟那張紙上的資料相悖……樂知,樂知……江總嘴里嚼著這個名字,又驟然發覺,自己在他身上投入了太多的精力。
從一開始許白就是一個劣質的替代品。
既然他說了愿意,那這就是場公平的交易。
天色昏黑的時候,許白睜開眼,米香味兒沖進鼻腔,沒開燈的房間里只能看清大概輪廓。
“……江,總?”
嘶啞嗓音把許白自己都嚇了一跳,連忙閉上嘴,小心的想撐著身體坐起來。
“別動。”
男人聲音低沉,伸手去按燈光開關。
乍然灑下的光亮有些刺眼,許白舉起手來擋住眼睛,放下來時有個男人已經端著碗站在面前。
就是白粥,里面切了肉絲,用黑胡椒調味。
許白恍惚起來。
同齊正則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會在自己生病時很溫柔的送粥,還會同他玩笑,“小樂乖乖的,讓正則喂你好不好?”
面皮薄的少年每次都要鬧個大紅臉,最后還是要男友甜甜蜜蜜的喂。
眼睛又紅了。
江循行可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變成了齊正則,給人端過來已經是仁至義盡。
許白伸手接過,有點兒發顫,倒是不至于會打翻。
白瓷勺放在里面,晶瑩剔透的,香氣一股一股的往鼻腔鉆。
屏蔽了饑餓的許白根本不慌,他心如止水的低下頭看著粘稠的粥,除了捧著沒有其他動作。
“樂知。”
江循行開口,“齊正則還在醫院。”
這個名字被提起來的時候,許白肉眼可見的顫抖,肩膀內扣的更厲害。
“你收了我的錢,答應了我的要求,成為了我的情人。”
“不管從前有什么,現在,你需要履行你的職責。”
情人的職責是什么?
當然是在金主這里張開腿。
許白明白江循行的意思,男人明明沒有說威脅的話,卻每一個字都在告訴他——如果不聽話,正則隨時都可能會有危險。
而且,他已經把自己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了。
粥液滋潤了干涸的嘴唇。
江循行看著他喝,也看著他掉眼淚,可憐的仿佛是在被強迫著做什么難以忍受的事。
【江循行好感度:30】
接連幾天江循行都沒有要他履行職責的意思,戰戰兢兢的少年稍微放松些,慘白的不像話的臉上也有了點紅。
畢竟是在江家。
之前少年為了省錢能吃什么呀?現在連早餐的那幾個小餛飩都是用頂好的高湯煮的,江循行吩咐了是要給人補身體,廚師當然是變著法兒做有營養的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