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試探性的出房間,發現并沒人攔著,甚至偌大的房子里很空蕩,都看不到人影。
許白:【你說我要是現在跑……】
六兒:【有監控。】
當然是開玩笑的。
許白趴在窗戶邊往外看,蔥蘢的樹木生機盎然,【樂知不會跑的,至少現在不會。】
江循行的態度讓他覺得山雨欲來,只有樂知還天真的期待著江循行能這樣平靜的跟他相處下去。
臉頰和身體上的痕跡消的差不多了。
醫院那邊打過來了催繳費用的電話,許白捧著手機,在備忘錄里打字,打了又刪好幾次,才終于抿著嘴唇下定決心把這個拿給江循行看。
江循行這兩天有些忙,得知許白有正常吃飯后,經常一整天都見不到人。
往常少年并不太希望他過來,但今天心臟一直怦怦跳著,希望能盡快見到江總。
醫院說,正則的費用已經不能再拖了。
江循行其實就在家里,他只是在籌備一件事。
一件被他壓抑了太久,現在終于可以開始實施的事。
……
少年其實很怕江循行。
上位者的壓迫原本就讓他小心翼翼的,現在賺錢的希望又在江總這里,不由自主的更加緊張。
江循行剛一進來,少年就穿著拖鞋跑到他跟前,手機屏幕亮著,被兩只手捧好遞過來。
——江總,我想明天去醫院繳費,不會亂跑的。
連標點符號都用的規規矩矩。
不過在那件事開始之前,江循行愿意給他一點自由。
“只給你一小時,讓司機送你過去。”
時間足夠了。
許白難得露出點兒笑,那雙眼睛彎起來,瞬間就讓江循行看到了星星。
江循行向前一步,伸手緊緊擁住他。
男人低頭,打理整齊的頭發垂在許白頸側,許白能感受到他身體抖的厲害。
呼吸粗重,江循行又開始頭疼,混亂的控制不住力氣,弄疼了許白,又張嘴在他后脖頸重重咬了一口。
“啊!”
疼痛叫少年難以抑制的發出聲尖叫。
江循行在他身上蓋了章,滾燙氣息噴上去,江循行眼睛里冒出血絲,沉聲,“你要早點回來。”
手臂松開。
許白不敢后退,也不敢去擦因為疼痛而掉下的眼淚,只是一味的點頭回應。
第二天果然是司機開車送他過去的。
在窗口處把費用全部繳清之后,他匆匆到病房去看齊正則。
都沒進門。
只是貪婪的用目光在男友的臉頰上描摹。
根本不夠。
那些錢只是緩解了這次的燃眉之急。
人進了醫院,上了機器,家里就像背起了個巨大的吞金獸,它時時刻刻張著嘴巴,如果哪天不用鈔票來喂,就會直接吞噬掉病人的生命。
齊正則安安靜靜的躺著。
少年直愣愣的站著,耳畔是陣陣嗡鳴,他無聲的張開嘴唇。
——正則,你不要怪我,好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