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齊正則出事他不在現場啊。】
【等齊正均過來的時候,齊正則整個人擦的不剩下幾滴血了,從外面看充其量臉白,身上管子多,再加上……他跟齊正則沒太深的感情。】
許白原本不知道齊正均跟齊正則關系如何,但翻了翻樂知的記憶,發現齊正則對他提起弟弟都很少。
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但凡關系稍微親近,都不至于這樣。
許白:【樂知對他來說不一樣。男人嘛,本來就天生的容易被“嫂子”吸引,更何況面對的是位長相漂亮、溫柔善良、身殘志堅,還清純不做作的男嫂子呢。】
夾帶私貨很嚴重,但有道理。
【我之前留下了很多破綻。】許白探頭看看樂知不斷被白大褂按壓胸口,【在這樣家庭里長起來的孩子,天生就聰明。】
許白意識被拽進樂知身體,他很放松的撲上去,感受到一種無以言表的痛苦,胸口被猛力按下去,六兒飛快的調高了痛覺屏蔽的數值。
“他……他怎么樣——”
“快!有心跳了!”
護士顧不上聽齊正均的問話,飛快的往回走。
門再次關上。
人痛苦到極點的時候反而會麻木。
所以許白樂意給齊正均一點兒波動起伏,失而復得的東西才會被更加珍惜。
齊正均腦子里亂嗡嗡的一團,所有的思緒全纏繞在一起,他赤紅著眼睛,趴在急救室門邊拼命的想要往里看。
什么面子呀,全都不要了。
甚至是在少年被推出來的時候,少爺下意識的逃避,眼睛瞪的又疼又酸,生怕那白布已經蓋到了許白頭上。
好在沒有。
露出來的臉又小又白,憔悴的不成樣子。
齊正均看到他的瞬間腿發軟,被醫生一把拉住,“暫時脫離危險了,你是他……朋友?”
拉住他的這位停下來,疲憊的揉揉眉心,“能聯系到他的直系親屬嗎?唉,你先跟我來一趟。”
醫生在前,齊正均在后。
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沒想通,腦袋空空的被醫生塞了杯水到手里,“病人長期營養不良,身上還有不少淤青痕跡,我懷疑他是不是遭受過虐待。”
醫生也喝了口水,清清嗓子,眉頭皺起,“你送他來醫院的,那他家里的事你了解嗎?需不需要我們幫忙報警?”
混沌的思緒勉強壓下來。
齊正均咬牙叫自己冷靜,一張嘴嗓音卻是啞的。
“你說,他長期營養不良?”
“好幾個指標低的可怕,身體的保護機制……通俗點說,他的身體就是一座城池,里頭守城的士兵全都餓死了,所以城門大開,外頭什么樣的病毒細菌都能進來搶塊地盤。”醫生打了比方,又使勁揉揉眉心,“你們看起來不像是窮困潦倒,所以我才問——”
齊正均突然就想起。
許白蜷縮在逼仄客廳角落里,小口小口的吃咸到苦的、黏糊糊的面條。
或許……
或許……從很早的時候開始,他就吃不飽飯了。
可他還會拿出200哄著自己去點外賣。
齊正均抬頭往上看,他說不出話,胸口起伏,懷疑起原本深信不疑的“真相”。
樂知……真如同媽媽講的那樣嗎?
可他分明沒必要用自己的身體作為籌碼,想博取同情的話,也根本用不著苛待自己成那個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