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小，話說出來才發現舌頭僵硬，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抖。
這樣膽小，卻能撲上來？
許白用力到發白的手指抓在江維舟衣服上，他手心全是冷汗，心臟跳的太厲害以至于開始麻木。
江維舟不太明白，不太明白許白為什么會這么做。
只不過他在看著青年的臉時，耳邊又遙遙傳來一句。
——夫君，這是你第一次送我禮物呀。
聲音很年輕，里面是掩藏不住的雀躍歡欣，任誰都能聽得出里頭柔情蜜意和藏不住的歡欣鼓舞。
江維舟心中“咚”的一跳。
竟然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阿鳶！師尊！”
邪祟妖物拼命的進攻也無法打破江維舟撐開的屏障，曲堯也無法進入其中，他手中劍聲聲錚鳴，眼珠通紅的盯著兩個人。
花無羈終于動了。
妖物逐漸褪去，花無羈艷麗的面孔上染上笑，眉梢眼角卻帶著些惡意。
“曲師侄，他們……是進入了幻境。”
……
“拜天地——”
江維舟眉頭一擰，他最先看到的是自己身上鮮紅的衣衫。
他素來不喜艷麗顏色，況且方才還面對著妖魔，現在——余光里全是紅色，身體已經躬下去，不由自主的拜了一回。
“對拜——”
江維舟感受著身體，卻發現意識像是被困在殼子當中，想要操控還是十分困難。
“行了，行了，這便是禮成了！”
面前這雙眼睛亮晶晶的，他毫不矜持的牽住江維舟的手，仰頭看他，“從今以后，你是我的夫君，我也是你的夫君。”
面前人江維舟再熟悉不過，正是竹鳶的臉。
大約是幻象。
江維舟暗想，只是不知在哪里著了道，也不知為何會出現這樣的幻象。
暖紅燭光搖曳，江維舟被許白盯著，分明沒喝酒，青年臉頰上卻慢慢升起酡紅，原本孟浪的動作再也無法維持，緊張的咬著嘴唇，手指也不停捏著喜袍。
“我，我們……”
許白看著江維舟的臉。
一身紅把他襯得莫名有些艷麗，和身上剩余的冷淡糅合在一起，叫許白在意識里流了許多口水。
許白：【我能不能……】
六兒：【不能！】
“我……”許白靠過來，他伸手去解江維舟喜袍，雪白里衣叫他臉頰火燒一樣燙紅，卻還是顫抖著手指去解衣帶。
江維舟攥住他細白手腕，眼睛直直看過來。
“夫君……”許白不是不緊張，江維舟是自己帶回來的，雖說自己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沒拒絕和自己成親，可始終都冷冷淡淡的，很難說是否都是自己一廂情愿。
江維舟又把手放開了。
因為他感受到了某種禁制，在這個幻境里，他只能順應著規則，不能有所違背。
許白眼睛里的光又亮起來，他重新伸手過去，在男人胸膛處，看到了自己親手包扎的傷口。
“疼不疼？”許白低聲問。
江維舟看他，許白咬著嘴唇，他看起來比在長生宗時更加大膽，年紀也小一些，相同的是眼睛。
他們的眼睛里都有一團愛慕的火在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