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發病你也看到了,他從前……并沒有這樣的毛病。大夫說,這是心病。”
心病?
江維舟皺眉,“為何會有心病?”
你還好意思問!
要不是你,鳶兒又怎么會……可是他畢竟是鳶兒在乎的人,做爹娘的,哪個不是將孩子放在第一位?
“有一日,你在睡夢中昏厥,怎么也叫不醒。”她嘆息,“鳶兒不眠不休的守著,瘦了許多……我去看他時,時常看到他攥著你的手喃喃自語。”
“說是他對不住你,若是不睡的那么沉,若是能早些發現你不舒服,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鳶兒他……他從前什么都不會,每天只是玩鬧,可是他會為你擦洗身子,給你喂粥、喂藥。”
“你睡了太久,久到太醫都說,說你肯定是活不成了,鳶兒不準我們動你,他關著房門,整日整日的同你說話,希望你哪一天能睜眼看看他。”
“后來……”哽咽已經壓抑不住,有些話也不用再說,“你就看到了,鳶兒的心病,是你啊。”
砰砰砰。
江維舟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原來修道之人,也能將自己的心跳聽得這樣清楚。
“我失態了。”女人以手掩面,“鳶兒是個好孩子,他最赤誠不過——”
再也說不下去,她站起,哭的搖搖欲墜的身體被門外等候的、同樣垂淚的竹鳶爹摟住。
怪不得。
江維舟一動不動,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
怪不得許白照顧他這樣熟練,原來同樣的事情已經做了數百次。
至于“昏迷”。
江維舟反應過來,恐怕就是自己脫離幻境的時候。
這就說得通了,幻境能夠連續,是因為有人支撐著這里,龐雜情緒叫幻境一直持續,直到自己回來。
【江維舟好感度:70】
“對不起。”
江維舟嘴唇微掀,話說出來自己都是一驚,連忙緊緊的閉口。
許白身體癱軟下來,嘴里的布巾解了,咬破的舌上了藥,只不過被仆從因為急切而掐印上去的痕跡還沒消,看著像是被凌虐過般可憐。
江維舟手伸過去,還沒觸碰到就被一把抓住。
“夫君……”沙啞凄惶又含混的聲音叫著,許白手掌緩慢摩挲,未恢復神采的眼珠灰蒙蒙一片,涌出淚水,“你來了?”
“又是夢嗎?一定又是夢。”
“是我的錯,你醒過來……醒過來,用我,我的命來換。”
啪嗒。
有眼淚滴下來。
江維舟用手指一抹,竟然是他自己的淚。
許白的愛,現在就赤裸裸的攤開在江維舟面前了。
【江維舟好感度:7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