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意和酸澀涌上來,本來就因為擔憂焦急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
結果出來了。
沒查出問題。
傅賀年皺著眉頭,他對現在許白住的病房環境很不滿,馬川在旁邊打了兩個電話,眼睛也偷偷的往躺在病床上的青年身上看。
“上次就是這樣。”傅賀年身上壓迫感很強,“所有能做的檢查,都給他做一下。”
醫生點頭。
馬川:“傅哥,聯系好了,隨時能轉到單人病房去。”
傅賀年點頭,他從溫迎和于野的中間穿過去,到了許白病床前,低頭看著青年平靜的面孔。
仿佛只是睡著了。
傅賀年伸出手,手指能感受到鼻端溫熱氣流。大手又順著這個方向往上,捋了捋人散下來的頭發。
許白已經回了陳禾的身體。
溫迎和傅賀年之間有種微妙的氛圍,于野眼睛看來看去,為溫迎捏了把汗。
跟傅賀年做情敵,可不是什么好事兒。
許白要被轉去別的病房,于野小聲問溫迎,“溫老師,我們怎么辦?”
傅賀年明顯沒有想搭理他們的意思,還要跟過去嗎?
溫迎毫不猶豫,跟著醫生護士就走。
許白:【嗜睡癥?】
六兒:【另外一個名字更好聽一點——睡美人綜合癥。】
精神障礙。
發生在陳禾身上倒是毫不意外。
六兒塞了些相關的癥狀到許白腦袋里,【你挑著用,反正在原世界線里也沒寫到這個。】
世界走向完全變化,許白可發揮的空間更大了。
單人病房的環境好很多,如果拋開必備的急救器材,這里更像是某個豪華酒店的客房,所有的東西一應俱全,被褥床鋪也整潔柔軟。
溫迎攥緊拳頭。
傅賀年護著許白的頭,小心的將人放到床上。
檢測儀盡職盡責的工作。
“傅總。”溫迎直視著傅賀年的臉,“我們聊聊。
傅賀年對這人不屑一顧,如果不是許白把他叫做“朋友”,傅賀年根本不屑跟這樣一個人搭話。
傅總似笑非笑的睨了溫迎一眼,“我跟你沒什么好聊的。”
“小禾說很感謝你。”
【傅賀年好感度:60】
溫迎知道說什么能讓傅賀年產生興趣,他繼續說,“小禾朋友不多,他跟我說,你一直很照顧他。”
“我照顧他是應該的。”傅賀年毫不讓步,“我跟小禾是多年朋友了。”
兩人目光相對,噼里啪啦火星四濺。
“傅總。”溫迎始終覺得傅賀年背影熟悉,聲音也不止在電話里頭聽過,想來想去現在才想起來——
自己帶人去買衣服那天,怪不得試一件衣服磨磨蹭蹭那么久才肯出來,原來是遇上熟人了。
傅賀年身旁的男孩兒年輕活潑,哪怕當時并沒仔細看也能知道倆人關系匪淺。
溫迎:“如果不是小禾的臉,你會多看他嗎?”
不會。
傅賀年知道答案。
如果許白一直是非主流的怪異樣子,那他只配跟在屁股后面端茶送水。
可是成年人的感情就是這樣,模模糊糊又免不了寄托在具體的東西上,外表、財富……突如其來,可能忽然就喜歡,也可能在某個瞬間徹底放手。
傅賀年冷笑,“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說這個?”
傅賀年瞧不起自己。
溫迎咬緊牙關,拳頭攥緊,無力感充滿全身。
傅賀年說的對,自己根本沒資格。
以傅家的實力,想搞掉自己,就跟碾死只螞蟻一樣簡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