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不敢睡,他害怕自己陷入睡眠后就再也醒不過來。
可是這些事無法控制。
六兒:【傅賀年走了。】
溫迎看著傅賀年出來,從男人的神色當中,溫迎推測不出許白跟他說了什么。
門開著點縫隙,溫迎放輕腳步,推門進去,正對上許白的眼睛。
那雙眼睛很清明,不像是認不清楚人的樣子。
溫迎心里怦怦直跳,他不知道清醒的許白會跟他說什么,也不知道怎么開口,兩個人就這么互相對視,看了好一會兒也沒人退讓。
氣氛開始壓抑。
好感度已經超過90的溫迎先開口,“你感覺怎么樣?我看傷痕已經淡了。”
“嗯。”許白伸手摸了一下,眼睛還是盯著溫迎,“我聽到了,是羅韻。”
青年冷冷的笑,“你說,為什么是你呢?”
如果不是溫老師,愛就愛了,被拒絕了就放在心里。
偏偏溫迎才是羅韻的兒子,而自己這個冒牌貨,是羅韻要殺掉的、是她認為挽回溫迎的最大絆腳石。
“她要殺我。”許白笑,“呵,她居然要殺我啊。”
溫迎只覺得喉嚨被人扼住,完全說不出話,只定定的站著。
“溫迎,你也覺得我好笑吧?”
他是在看到蛋糕的時候想起來的。
陳父暴怒的臉和斥罵就響起在耳邊——“你知不知道給陳家造成了多大的損失!”“什么長進都沒有!”“根本不像我兒子!”
不止這些,連帶著恍惚可笑的叫溫迎“媽媽”的記憶也都想起來了。
溫迎:“不。”
許白:“你會一直站在我這邊嗎?”
這句話說的有些天真了。
溫迎卻點頭,“我會。”
“好。”許白察覺到了無法抵抗的困意,哪怕用力掐住掌心都無法抵擋的洶涌而來,他說,“你替我殺了羅韻。”
意識開始不受控制的渙散,許白向前撲了一下,抓住溫迎袖子,綿軟的身體也被溫迎托住,他雙眼微閉,聲音低弱,“你殺了羅韻,毀了陳家……我,我就跟你……在一起……”
頭沉沉一墜,溫迎慌忙低頭去看,發現人已經無聲無息的昏睡過去了。
許白討厭被當做物件,可為了報復,他只能把自己當做籌碼。
……
傅賀年雖然說了“答應”,也不會真的放任不管,青年不愿意出國,他就琢磨著想把那位老教授接過來。
這不容易,但也不是不能辦到。
陳家已經搖搖欲墜,這幾天助理聯系了好幾次,說陳總想見您,傅賀年都拒絕了。
大廈轟然倒塌固然痛苦,看著磚塊兒慢慢滑落則更加煎熬,傅賀年親自寫著郵件,想:陳家把青年最在意的都一點一點毀了,那他們當然也要看著自己最在乎的一點一點失去。
陳父已經做了許多“挽救”。
可他太心急了,且這幾年不求進步,早就跟不上飛速變化的時代,他的“創新”,在外界看來就是老掉牙的土辦法。
溫迎收到了羅韻很多消息和電話。
都是訴苦和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