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
李云看見陳最拉開車門,只不過動作有些奇怪,手在門把手試探了好幾下,才把車門打開。
“安全帶。”李云提醒他,“我送你去哪?警局還是回家?”
李云看出來陳最不太對勁,她眨了下眼,突然就有了猜測,“你是那只鬼吧?”
陳最直視李云,“嗯”了一聲。
李云雙手扶在方向盤上,嘴唇開合好幾下,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她現在沒辦法理直氣壯的跟惡鬼吵了,但還是覺得古古怪怪的別扭,尷尬的氣氛蔓延開,李云摳著方向盤,恨不得把上面的皮子都扯下來。
最后還是先去了警局,李云打了個招呼,覺得自己留下來也沒什么用處,干脆就先走了。
警局正氣凜然,惡鬼哪怕是在陳最身體里,用著他的殼子也感覺到害怕,最終縮成一團,放棄了身體的掌控。
王隊親自見的陳最。
他兩只手跟陳最握了握,又叫他坐下,“這次你幫我們立了大功!”
客客氣氣說了幾句,王隊電話不斷,陳最就識趣的站起來要走。
“好。”王隊拍拍他肩膀,“你這個朋友我算交了。”
“趙明德……”陳最知道惡鬼最關心什么,現在問出來,也是叫他親自聽了能安心。
“放心吧,證據已經很充足了,正在整理了網上遞,再加上社會輿論,這一針,他是躲不掉的。”
陳最抿唇點頭,“好。”
……
“還要吃蛋糕嗎?”
陳最把窗簾都拉好,家居服也換了,貓玩偶擺在床上,問又背著身似乎在生氣的惡鬼。
按理來說,惡鬼現在是不應該那么憤怒的。
他的仇報了一大半,只等趙明德死刑執行下來也就結束了,可是他似乎也沒那么高興。
從想起從前的一切起,“報仇”就成了執念,可李云的話,又讓他突然有了些負擔。
或許該贖罪的不止有趙明德,還有、還有他自己。
再加上……
許白:【到底為什么還差1點?你說我要是嘎巴魂飛魄散了,好感度是不是就滿了?】
六兒驚慌失措,六兒不敢說話,六兒瑟瑟發抖。
“還要不要生氣?”
惡鬼猛的轉身,瞪著陳最,“你早就知道了,為什么瞞著我!”
陳最:“什么?”
“你早就知道!早就找了警員去埋伏!早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惡鬼聲音越來越大,“那還要我去做什么!要我難堪嗎!還是要我魂飛魄散?!”
那樣的畫,那么惡心的叫人作嘔的東西,不知道多少人都看到了。
陳最愣了一下。
他做出來的表情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驚愕當中帶著茫然。
惡鬼撲上來,惡狠狠咬向他脖頸,用力不小,陳最脖子上出現個清晰牙印,蓋章一樣周邊破皮到微微滲血。
陳最“嘶”一聲,沒推開惡鬼,跟他四目相對,很認真的說,“對不起。”
氣全泄了。
惡鬼半透明的身體沒什么威懾力,他說,“我要吃草莓蛋糕,現在就要吃。”
……
趙明德挨了那一針。
王隊打電話過來告訴他這個消息的時候,陳最在拆蛋糕的透明盒子。
惡鬼身體更實了些,比剛回來虛虛乎乎看著馬上就要消失的樣子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