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的好感度完全沒有上漲的趨勢。
六兒看不明白。
明明剛見面的時候陳最那么迫不及待,哪怕打破規則也要跟許白相認,為什么現在反而好像不著急了呢?
兩人在同一屋檐下,過起了看似平靜的日子。
定時打卡一樣,陳最會給惡鬼提供生氣,白天的時候惡鬼躲在黑暗臥室里,夜晚會跟陳最坐在一起,草莓開始變酸,不如之前那么好吃了。
他倆的關系也是。
趙明德死了之后,牽在中間的線斷掉一樣,誰都能感覺出來的奇怪。
……
“明天跟我出去。”
陳最目光定在惡鬼身上,他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六兒好奇:【他要帶你去哪兒?】
許白瞥它一眼:【不知道。】
六兒跟陳最還有聯系,他是知道的。
許白猜測或許是陳最將六兒變成了系統……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陳最肯定擁有比自己更高的權限。
惡鬼藏在陳最身體里,他對這些路都不熟悉,只知道陳最上了公交,車晃晃悠悠一路,綠色蔥蘢,陽光無邊無際的灑下來。
離目的地越近,車上的孩子越多,父母帶著,嘰嘰喳喳歡聲笑語的,臉上全是期待。
“叔,叔叔。”
小手抓住陳最褲腿拽拽,稚嫩童聲一板一眼的,“你看,我帶了泡泡機,可以吹出五彩斑斕、特別!特別漂亮的泡泡!”
陳最看著他,一陣風吹過,呼啦啦將陳最帶回小時候。
“哥。”
小孩兒笑瞇瞇的往陳最身上撲,“哥,你看啊!”
肥皂水在指尖形成個泡泡,很小,輕輕一吹,就跟泡沫似的飛散開。
“慢點啊!”陳最也在笑,他穩穩接住人,“之前給你買的泡泡水都用完了?”
許白舍不得用,陳最其實看到了,泡泡水被藏的好好的,幾乎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希寶。”
女人朝孩子招手,“來媽媽這里。還有,不是教過你嗎?要叫哥哥。”
陳最眼珠顫動一下,又聽男孩糯糯的叫了聲哥哥。
他們都是同一個目的地。
游樂場的大門五顏六色,燦爛絢麗的發光。
陳最抬頭看過去,輕聲說,“我們進去吧。”
許白沒出聲。
過山車上傳來接連不斷的尖叫,旋轉木馬放著悠揚音樂,穿著玩偶服的工作人員手里拽著氣球跟每位進場的游客打招呼。
——想玩什么?
許白不知道他是在問惡鬼還是在問自己,正在猶豫,陳最已經買了支雪糕。
——給你吃。
似乎也沒什么好猶豫的,許白接管了身體控制權,有一下沒一下的舔雪糕吃,是游樂場周邊,造型可愛到跟陳最的穿戴格格不入。
許白有了想法。
他把手揣進兜里,溜溜達達吃完雪糕,又去買了支超大的棉花糖,粉色,上面還貼著大眼睛、粉腮紅,長耳朵也是用糖絲做成的。
許白惡狠狠咬了一口。
把棉花糖當做陳最來報復。
陳最問他:好吃嗎?
許白不吭聲,惡鬼本身是個愛玩的性格,他舉著棉花糖,跟小朋友一起排隊等著上旋轉木馬。
燈光閃爍,許白環顧左右,笑聲陣陣,幾乎每個小朋友都在朝著父母的鏡頭揮手。
棉花糖開始化了,捏在手里黏糊糊的不舒服。
“哥哥!”
許白從旋轉木馬上下來,暈頭轉向的聽見這聲,鬼使神差的回過頭,泡泡撲面而來,男孩手里拿著泡泡機,身后女人叫著男孩的名字,“慢點跑!小心別摔倒!”
“是你呀,真巧。”女人摸摸男孩頭發,“希寶很喜歡你呢。”
……如果……
許白想,是不是他應該也擁有這樣溫柔的母親?
“那個……”女人猶豫一下,把手里的相機舉起來晃了下,“不介意的話,我給你們拍張照片?”
泡泡機里飛出一串泡泡,陳最手里拿著半融化、還剩一大半的棉花糖,微微蹲下身,跟男孩齊平。
“好了!”女人給看了照片,問,“我們加個聯系方式?我把照片發給你。”
“不用。”許白吸口氣,“……我用不上。”
“哎?”
女人覺得他奇怪,卻也不好再多說,拉著男孩看著許白背影走遠。
——為什么?
手上棉花糖太黏,許白心煩意亂,沒跟陳最商量就直接放棄了身體控制,男人身體一歪,差點摔倒,好在陳最及時上來,胡亂扶了把圍桿才穩住。
“怎么?不想玩了?”
許白:……
怎么就變成是自己想玩了?
只是想用陳最的身體去做一些他原本不會做的,非常違和的事情罷了!
陳最當然知道許白的想法。
可這根本算不上報復。
甚至讓他心中略微發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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