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人顫聲道:“你究竟是赤尊信還是韓柏?”
韓柏凄然笑道:“但愿我能分得清楚,我還要回家睡覺,你那一掌能否再過兩天才打我。”想起剛才地那一掌的厲害,連捱打功亦受不了,幸好魔種有自發的抗力,否則早已一命嗚呼,禁不住打起退堂鼓來。
七夫人倏地沖前.到了他近處狠狠道:“你是否天生的傻瓜,怎可代人受罪,再拍你一掌,任你大羅金仙亦受不了。”
她心情顯然矛盾之極,否則不會既打定主意要取韓柏之命,又斤斤計較韓柏坦然受掌。韓柏對著她美麗的粉臉朱,楚楚眼神,心中涌起強烈的沖動,脫口道:“我并非傻瓜.而是因為在下深心處愛得你要命.很想給你殺死,唉!我亦分不清這是自己還是赤老的愿望。”
七夫人俏臉一冷,纖手揚起。
“啪!”韓柏臉上立時多了五道血痕。
韓相大喜道:“這是第二掌了。”
七夫人呆了一呆,退后兩步,愕然道:“看來你還是韓柏多了一點,赤尊信怎會學你那樣撒賴。”
韓柏執回小命。都還計較自己是什么,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好了:我們間的怨恨至此一筆勾消,我……嘿,可否代赤老和你溫存片晌,吻吻臉蛋怕也可以吧?”
七夫人眼中先亮起冰冷的寒芒,不旋踵神色轉作一溫一柔,“噗哧”一笑道:“若尊信他像你那么多情,我們便不用落至今天那田地了,大錯既成,就算傾盡三一江一三河之水,仍清洗不了。想占我便宜嘛,下一世也不行。”語氣轉冷道:“不過你也說得對,我的氣消了,再不想殺死你,但你莫要再在奴家眼前出現,否則說不定我又要殺你。”
韓柏聽她自稱“奴家”時,神色一溫一柔,眼中掠過緬懷的神色,心癢起來,連對鬼王的畏懼都忘了,移前兩步,眼神深注道:“相信我吧:赤老是深愛著你的,那正是我現在的感受,絕不騙人,嘿,可以親個嘴了嗎?”
七夫人眼中現出意亂神迷的神色,旋又清醒過來,瞪著他道:“你若敢碰我一個指頭,我立刻告訴鬼王,他殺人絕不會手軟的。”
韓柏心中泛起勝利的感覺,因為這七夫人的武功比自己只高不低,卻要去求鬼王收抬自己,擺明她知道自己下不了手,甚至感到很難抗拒他這具有赤尊信魔種的人。
不過想深一層,她“大慨”可算是他的“師母”,侵犯她豈非無禮之極。
韓柏干咳一聲道:“不要嚇我好嗎?”搔頭掀耳道:“唉:不要怪我,第一眼看到你時已想和你親熱……這……我也不知怎樣說才好。”
七夫人平靜下來,幽幽一嘆,伸掌按上他的胸膛。柔聲道:“你是個很乖的、坦白的孩子。但即管你可算半個赤尊信。我亦不會愛上你,尤其那等若把你害死,走吧:走得愈還愈好,撫云的心早在十年前死了。”
掌力輕吐,韓柏悶哼一聲,飛跌開去。
七夫人同時后退,腳尖一挑,早先跌在地上的長劍落回手中,退勢增速,消沒在林蔭里。
韓柏在兩丈許處落實地上,傷勢竟大大減輕了。
原來七夫人剛才一掌.輸入了一道珍貴無比的內氣,使他傷勢痊愈了大半。
這七夫人功力之高,比之范良極等黑榜高手亦不遑多讓。幸好她擊實韓柏前,猶豫了一下,功力未運足,否則韓柏有挨打奇功,魔種又具護體真氣,恐仍不能逃過大難。
“唉,女人心啊,赤老啊,你說我該不該替你好好照顧她——”韓柏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了一點淫蕩的微笑,被赤尊信魔種附體的他,完完全全激發了生物最原始的一種欲望,不可自拔,尤其是七夫人這個與赤尊信有著密切關系的女人,更是可以把他的欲望提升到極致,這也是魔道修行的一種特點。
欲望與情感本是人之天性,乃是天道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