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被損了的嚴詡頓時忘了慍怒,一口答應道:“不用說了,我都答應你!”
“嚴先生你答應這么快,要是我給你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呢?”
見嚴詡這才稍微謹慎了點兒,越千秋笑瞇瞇地伸出了第一根手指:“第一,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會像對爺爺那樣敬重嚴先生,但嚴先生你也是知道的,我爹上哪去了誰都不知道,我在這越家除了爺爺就是沒爹沒娘,沒人撐腰,你要是當了我師父,得給我當靠山。”
此話一出,嚴詡立時二話不說拍胸脯道:“那還用得著說?有我在,誰敢欺負你?”
知道這第一條絕對不會被駁回,越千秋這才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我知道練武得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我也能吃得起苦,但我有很多要做的事,不可能和嚴先生你似的,一門心思撲在上面,為了找個徒弟傳承就四處和人賠笑臉,更不可能為了玄刀堂拋下一切。我絕不會學爹似的不負責任。我還得孝順爺爺,讓他好好享幾年福。”
嚴詡被越千秋說得面上一陣青一陣白,只覺得自己和越小四這一輩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越小四那混蛋就不用說了,離家出走七年連個音信都沒有,他自己也何嘗不是為此沖冠一怒和母親決裂,至今除了每月一封信,連面都沒回家露過?
以至于之前越老太爺說得那么大一件事,他竟然完全被蒙在鼓里!
他是不是有點不孝?
他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不無苦澀地說:“那自然,傳承玄刀堂是我的事,不會推到你身上……”
沒等嚴詡說完,越千秋就伸出了第三根手指頭,可這一次,冥思苦想好一會兒,卻輪到他自己尷尬了:“其實我就是順口說三個要求,這第三條我還沒有想好,以后想起來再和嚴先生您說吧。反正絕不會有違您為人處事的道義,到時候您直接答應就完了。”
這一次,嚴詡正要干脆利落地答應時,突然隔墻就傳來了一聲重重的咳嗽。他扭頭看時,就只見越老太爺大搖大擺地從清芬館直通鶴鳴軒的那道門走了過來。
越老太爺看越千秋的眼神慈祥極了。他一直都覺得這小孫子知心,但現在卻覺得人簡直太可愛了。聽聽,絕不學他老子那樣離家出走,也不學嚴詡似的走火入魔玩門派,而是惦記著孝敬爺爺,打哪去找這么好的孫子?
看到越千秋快步迎了上來,越老太爺笑瞇瞇地點了點頭,這才看著嚴詡說道,“嚴詡,我這孫子雖不是親的,卻比親的更貼心。你自告奮勇要教他,這是好事,可我也不能隨隨便便把人交給你。”
越千秋這邊提出的條件簡單易行,不料老爺子卻突然橫生枝節,嚴詡簡直有些抓狂。
“越世伯您說吧,到底要我做什么?”
“很簡單,拜師宴總得辦一下吧?嗯?”
若是從前的嚴詡,這會兒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可想到越千秋剛剛那第二個要求,他掙扎再三,最終小聲嘀咕道:“辦就辦吧,難道我嚴詡第一回當師父,還不能見人不成?”
再說,他也知道越老太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