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戰況越來越激烈,一招一式的風聲越來越大,越千秋的臉色不知不覺就變了。
看熱鬧是挺好,可這兩位不是吧?
又不是什么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點到為止切磋一下就夠了,怎么就打出真火了?
知道嚴詡絕不會在自己這個徒弟面前丟臉,而那蘇小姐也顯然是個爭強好勝的,他不由思量起如何收場。突然,他心中一動,生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的念頭。
“不好,武德司的人來了!”
其實,他根本不明白武德司是干什么的,完全只是聽東陽長公主對越影提過一嘴。
幾乎是話音剛落,他就只見那戰團當中難解難分的兩個人倏然齊齊后跳,異口同聲問了一句:“武德司的人在哪?”
不等他們做出下一步動作,越千秋就立刻重重咳嗽道:“師父,我逗你們玩的。打打殺殺的多不好,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此話一出,蘇十柒幾乎氣得臉色通紅。這小孩簡直可惡!
而嚴詡則啞然失笑,直接兩個起落躍到了越千秋身側,摸了摸徒弟的腦袋后,長舒了一口氣道:“這都好久沒和人痛痛快快打一場了,一時半會竟忘了這不是和人生死約斗。蘇姑娘,擅闖民宅是我不對,可我剛剛所求……”
這次,越千秋終于不想讓嚴詡繼續說話了。他一腳不輕不重地踩在嚴詡腳上,隨即搶著說道:“蘇姑娘,實在對不起,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師父就是這性子,為此沒少被家里長輩埋怨。事情是這樣的,余家大少爺余澤云和我有點仇……”
他口才本來就好,三下五除二就把當初余澤云指使人誘拐自己,以及指使安人青帶著一對兒女到家里冒充他養母的事說了,隨即就一本正經向對方深深做了個揖。
“師父向來是個急脾氣,聽說之后就跑到余家去,正好聽到婚書這一段,就自作主張帶了我出來想半路劫道。沒想到遇著蘇姑娘這樣厲害的高手,他見獵心喜,就打著六百畝水田的借口和你打了一場。其實,他早就因為不肯繼承家業卻去混門派,被他家里趕出來了!”
越府、余府、吳府那點事,確實是近來京城上流圈子里最大的新聞,沒有之一,然而,對于蘇十柒來說,不論是越千秋當街把邱楚安和余澤云損得狼狽不堪,還是在酒樓把吳仁愿擠兌得沒法推卸責任,這些事她一概沒聽說過。
這些日子她應付余家退婚的人還來不及,再說,她一人獨居,哪有那功夫聽人說這些?
只不過,剛剛領教了一回自己認為敗家子的身手,如今又聽到越千秋如此剖白了一通,蘇十柒那滿腔火氣頓時消解了七分。見嚴詡臉色顯然有些尷尬,她誤以為是被揭底的結果,當下冷哼一聲道:“罷了,看在你替他解釋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你們哪里來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