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說,是馮國舅您指使的高頻兒啊。”
越千秋打斷了馮國舅的辯解,隨即不輕不重拍了一記驚堂木,一本正經地說:“好了,歐陽鐵樹說的指使人已經確證存在,就是宮中內侍高頻兒。如此一來,歐陽鐵樹你不過是個受命跑腿的,怎么都判不了死罪。你如實招來,高頻兒都讓你做了點什么?”
歐陽鐵樹沒想到一張畫像,真的讓自己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而越千秋說他死罪可免,他不由得如釋重負。他剛想要開口招認,一旁的劉四突然弱弱說道:“越大人,他都尚且死罪可免,小的不過受他蒙蔽,是不是也能從輕發落?”
“你?”越千秋幾乎都忘記劉四這個人了,見人畏畏縮縮的樣子,他突然支撐著桌面,呸的一聲直接朝人吐口水道,“你為了攀高枝,不但栽贓陷害舊主人,還欺凌一群無依無靠的孤兒,天底下怎有你這樣不要臉的人渣?各位大人你們說,此人該從重還是從輕?”
見眾多老大人們沒人吭聲,但那鄙薄的眼神卻已經流露出態度,越千秋便重重一拍驚堂木道:“來人,把這家伙拉下去先打四十!回頭大理丞看看按照律例該怎么判,少打的補上,多打的算他活該!”
越千秋剛說要打,越老太爺不禁眉頭一皺,等聽到后一句,他不禁啞然失笑。而他旁邊的宰相趙青崖更是呵呵笑道:“多不退少補,越兄這孫兒做得一筆好買賣!”
劉四駭得魂飛魄散,雖是竭力求饒,奈何就連普通差役聽了越千秋這話,也瞧不起他這樣背主的奴仆,一時間他被人抓著雙手雙腳,就這么直接拖出了大堂。須臾,外間那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就飄了進來。
歐陽鐵樹本能地認為這是殺雞給猴看,逃過一劫后打算文過飾非的心思頓時打消了一大半。不等越千秋催促,他就慌忙開口說道:“越大人,英王殿下,那高頻兒指使我去結交落榜的舉人,提供房舍給他們居住,結集給他們出書……”
馮國舅每聽歐陽鐵樹說一樣,臉色就白一分,等到人最后供稱前后收到高頻兒給予的錢財超過五千貫,他更是連站都站不住,直接癱坐在了地上。而李易銘那張臉,已是黑如鍋底。
就在每一個人都覺得,此樁案子是非曲直已經非常明顯的時候,就只聽外間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鼓聲。緊跟著,越千秋便聽到了一個極大的嗓門。
“北燕正使仁魯,一告東臺戲園扣留我北燕赫赫有名的戲癡升平和尚,壓榨人寫戲三年!二告武德司查封東臺戲園,卻扣下升平和尚不交還我北燕!戲癡寫的戲是我朝皇帝陛下也最喜歡的,三年前游歷南邊就突然失蹤,沒想到遭此下場!”
越千秋差點沒從太師椅上滑落下來。
北燕正使仁魯?這不就是越小四那貨馬甲的上司嗎?人跑這里摻和干嘛?
越小四又搗什么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