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先不覺莞爾。只聽說過名花有主,越千秋竟然胡謅出了名草有主?小家伙有意思!
直到這時候,一直忍了又忍的嚴詡方才冷笑道:“當初是誰壁虎斷尾把人丟下頂罪的?現在還好意思招攬險些被你害死的人!好厚的臉皮!”
眼看話不投機半句多,自己找晉王蕭敬先要人也好,徐厚聰想要把那個神弓門弟子帶走也好,兩者全都辦不到,汪靖南自然不愿意再浪費時間。
他竭力壓下心中滿溢的怒氣,生硬地說道:“既如此,徐將軍,我們就走吧!只是沒想到越大人在南朝也算是名聲赫赫的能吏,此番卻躲在后頭不出面,只讓小輩沖鋒陷陣!”
越千秋雖說和越大老爺關系也算不上最親密,可那到底是越家下一代的當家人,怎么能給外人諷刺了?再說了,他今天的宗旨就是炮轟秋狩司的boss,對徐厚聰則虛虛實實讓人摸不清,當下立刻反唇相譏。
“越大人堂堂鴻臚卿,此次使團的正使,總不能北燕隨便派個人來就能和他對等說話!要是誰來他都得事必躬親去見,那豈不是得累死?”
嚴詡這時候就不含糊了,當即哂然道:“不錯,要見越大人,還得看你自己夠不夠格!他可不會和貴國三皇子似的,轄制不住一個內侍也就算了,還要沿途每逢驛館就找驛丞訴苦,活脫脫一個被豪奴欺負了的大家小少爺。他是堂堂正使,當然也得見堂堂正正的人!”
嚴副使大人在大吳滕縣驛館打了北燕內侍牙朱這種小事,因為方方面面聯合封鎖消息,至今還沒傳到北燕,可北燕三皇子告刁奴的狀,這卻在方方面面的授意下,在南邊瘋狂流傳了開來,北燕這邊的各方消息人士也已經得知了。這其中自然包括秋狩司上下。
可晉王蕭敬先卻仿佛是頭一次聽說這事,此時不禁啞然失笑道:“原來小豆子長這么大,還改不掉這畏畏縮縮的毛病?嘖,我倒聽說他大姐送他一個內侍,有什么不好直接用鞭子抽就行了,哪有忍氣吞聲的道理?堂堂皇子被內侍欺負,別人還以為我大燕沒了上下尊卑!”
不等蕭敬先說完,汪靖南就再也不想呆下去了,他也顧不得回頭蕭敬先認為他失禮,生硬地欠了欠身就轉身大步上馬。
而剛剛被譏諷得面紅耳赤的徐厚聰,則是惡狠狠地看了一眼他想要騙回去的師侄,痛心疾首地斥道:“,你將來就會知道,信了南朝那些狗官有多愚蠢!”
見徐厚聰轉身就走,嚴詡忍不住揚聲損道:“我承認大吳是狗官不少,可天下烏鴉一般黑,北燕難道就全都純白無暇的烏鴉?徐厚聰,要是你當日真有本事把所有人一股腦兒都帶到北燕,我還服你是個周全的漢子,可你偏把人丟下送死……我呸,當還要立牌坊!”
面對如此尖酸刻薄的諷刺,徐厚聰恨不得轉身和嚴詡拼了,可聽到耳畔傳來了汪靖南的警告,他忍了再忍方才頭也不回迅速上馬疾馳離去。
這一路泄憤似的打馬疾馳,直到已經距離使團所在很遠了,他看到汪靖南緩緩勒馬,他也立時趕緊停下,等到隨行人等四散警戒,他知道汪靖南恐怕有話要說,連忙上前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