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詡終于忍不住插嘴道:“就不能開棺驗尸嗎?”
“當然是開棺驗尸之后,才有砍人那一幕。”蕭敬先用一種平靜到讓人心驚的語氣說,“棺材是空的。正因為如此,汪靖南的那個前任才會被盛怒之下的皇上親自砍了腦袋。”
剛剛最初聽到這消息時的大驚失色已經過去,此時此刻,越千秋已經完全能以一顆平常心來聽蕭敬先的這個傳奇故事了。他微微歪著腦袋,設想著當初北燕皇帝親手拔劍砍人的一幕,隨即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有點假……不是說劇情有點假,而是北燕皇帝的反應有點假。再說得陰暗一點兒,與其說是一怒之下為妻兒報仇,還不如說是殺人滅口更容易讓人信服。
他正這么想,就只聽蕭敬先悠悠說道:“事后有人興兵叛亂,還聯絡了我,最后當然是被我將計就計給悉數平了,砍了多少腦袋,坑殺了多少人,我都不記得了。但就這些年,也不知道多少人往我這兒送過所謂我那姐姐和外甥的消息,其中有一條,就是說人到了南邊。”
越大老爺這一次終于有些維持不住臉色了:“晉王殿下莫非想讓我們在南邊找人?”
“遠水解不了近渴,等你們把人找出來,北燕的太子早就有人當了!”蕭敬先想都不想就搖了搖頭,隨即饒有興致地說,“有沒有興趣讓千秋冒充一下我那個從來都沒見過的外甥?”
臥槽!
越千秋這一次終于覺得自己仿佛坐在了滑滑梯上,屁股上又似乎抹了油,竟是一溜煙直接從屋檐上滑落了下來。
到屋檐邊上時,他本想按一按穩住身子,可沒想到手上本能地用了大勁,這下子別說身體沒穩住,瓦片又被他這一下按裂了數塊,他整個人也倏然前沖,最后一個空翻穩穩落地。
他只來得及對圍墻上望風的小猴子和打了個別理會我的手勢,隨即就氣急敗壞地推開門入內,等砰的關上門之后就直截了當地怒喝道:“晉王殿下,你出的這什么餿主意!”
“是餿主意。”蕭敬先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異常平靜地說,“我根本不信我那姐姐和外甥還活著,可只看那么多人還不死心地往我那送信,就連皇上也時而長吁短嘆,說是他們還在就好了,我就知道太多人惦記著。既如此,我弄一個活生生的人出去讓人看看,那又如何?”
越千秋恨得不但牙癢癢的,就連腦袋上的每一根發根都是癢的:“那憑據呢?要是阿貓阿狗都能冒充那個小皇子,那也未免太笑話了!”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蕭敬先微微點頭,但還是伸出了兩根手指頭,“但我說的這件事,你去做也有兩點優勢。第一,你年紀對得上,而且我聽蕭長珙說,當年他在金陵,你正好過生日,是五月初二?巧得很,我那個沒見過面的小外甥,生日也是五月初二。”
見越千秋的表情猶如見了鬼似的,他又慢悠悠地用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手勢:“第二,你現在這容貌,和皇上年少時,有那么一點點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