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先用猶如趕蒼蠅一般的口吻撂下一句話,隨即就背著手優哉游哉地往前走去,身后兩個侍衛亦是緊緊跟上。
而直到蕭敬先三人已經到了車馬廄門口,誰也沒去看地上那兩個人,而是徑直入內,那年輕侍者方才按著胸口長長舒了一口氣,毫不猶豫扭頭就跑。
能夠在蕭敬先面前囫圇而退,他就應該燒高香了!
搶在嚴詡前頭用陰招先解決了車馬廄外頭的一個守衛,越千秋就率先沖了進去。當看到這里站著七八個人,自己和嚴詡坐過的那輛馬車赫然已經被人拆去了頂棚,還有兩個人正在拆車轍和車轅,那匹拉車的馬被孤零零撇在了一邊,他頓時怒發沖冠。
這是東陽長公主為了他們爺倆此行特意定做的馬車,進了北燕境內便一路為他們遮風擋雨,如今竟然就這么被人拆成了這幅樣子!
“欺人太甚!”
越千秋怒喝一聲,眼見那拆解馬車的三人之外,另外四人齊齊朝自己撲了上來,他不退反進,速度陡增,一下子沖進了第一個人懷中。
他那套小擒拿手是越影手把手教出來的,此時一個照面就直接擰著人的手肘將其掀翻在地,緊跟著又陡然弓著后背往后一撞,避開一人斜里一擊的同時,卻將一個繞背的漢子給頂得一個踉蹌。借著反彈之力,他卻又撲向了原本動作慢一拍的第四個對手。
當嚴詡稍慢一步踏入車馬廄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越千秋已經是撂倒了兩個人,此時正在以一敵二,而原本正在拆解馬車的另外三人見勢不妙,慌忙停了手打算上來援助。
看到母親苦心送他們的馬車被毀,同樣火冒三丈的嚴詡哪里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立時膝蓋微微一屈,雙腳在地上重重一蹬,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向前射去。
憑借著練刀多年的強大爆發力,他竟是后發先至地搶在越千秋之前迎上了那三人。
這些年他重建玄刀堂,閑來無事,除了給記名弟子們示范招式,最多的就是手把手教越千秋,再就是和妻子過招交手,上竄下跳攆著一對雙胞胎兒子,身手錘煉得比當年更加敏捷,此時這一氣之下出手,那三人不過頃刻之間就敗退了下來。
當蕭敬先帶著兩個護衛慢慢吞吞地趕到時,看到的就是躺倒一地,悲悲切切呻吟的人。雖說早知道這對師徒和秋狩司梁子結大了,可在他面前如此雷霆萬鈞地把這么多秋狩司的人打趴下,他還是心情更加愉悅。
他興高采烈地拍著巴掌,笑吟吟地說:“哎呀,嚴大人你和千秋也實在動作太快了,總共七個人呢,不到盞茶功夫就都躺了,這讓秋狩司的臉往哪擱?”
地上躺著的一個秋狩司司官勉力爬起身子,又驚又怒地叫道:“晉王殿下,我們是奉旨行事,你這是通敵……”話還沒說完,他就只見一只腳當胸踩下,登時動彈不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通敵?你倒是敢血口噴人!我乃是奉旨前來款待南朝使團,你們呢?莫非是奉旨拆人家的馬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