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徐厚聰已經氣得肝疼胃疼哪都疼。被人捏住了把柄,不想著人家放過你,還想去殺人滅口?你一個早就過了氣,兒子死了,只有一個女兒的前寵妃,還想著去殺正當紅的那位蘭陵郡王……你要死別拉上我!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終究敷衍了這個曾經用各種手段討好過的女人幾句,隨即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心里卻在尋思越千秋那詭異的態度。初見時他就隱約發現了,越千秋似乎對他的敵意還不如對秋狩司汪靖南的敵意,而剛剛那僅僅是齜牙一笑,也同樣顯出了幾分詭異。
只要越千秋叫一聲,不說別人,身兼東陽長公主之子和玄刀堂掌門雙重身份的嚴詡必定會不管不顧立時回來,屆時仗著蕭敬先和蕭長珙的勢,把他這個神箭將軍直接拖去御前,直接拆穿了這件非同尋常的丑事也有可能。
當然,以北燕皇帝那尤其難以捉摸的性格,一半的可能是殺了他,但也有一半的可能是做出賞識人才的樣子,直接把這位已經根本就失寵了,卻出身名門的淑妃除去位號賜給他。這在從前也是有先例的。可他不能賭,賭不起!
他得設法摸清楚蘭陵郡王蕭長珙還知道多少,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而越千秋又是個什么意思!
當越千秋重新追上前頭人的時候,和甄容不會隨便開口,小猴子卻忍不住嘀咕道:“九公子,你怎么又翻墻回去了?”
“發現了一點很有趣的事。”越千秋嘴角翹了翹,見嚴詡也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就笑瞇瞇地說過,“不過這是秘密,可不能告訴你們!”
“連我都不能說?”嚴詡顯然有些不滿,“什么事要這么鬼鬼祟祟的?”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否則我肯定告訴師父你。”
聽到背后越千秋在那搪塞嚴詡,想到自己給蕭敬先出謀劃策,定下的那個計劃,越小四忍不住輕輕嘖了一聲。
盡管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和越千秋還有嚴詡深入商量,可他知道蕭敬先應該已經對越千秋他們挑明了,而越千秋剛剛對發現徐厚聰那件丑事后表現出來的態度,足可見小家伙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對于那位北燕皇帝來說,一個已經失寵的妃子算個屁,要靠這種風流罪過讓徐厚聰倒霉,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可對于更拘泥于中原禮法,又親眼看到秋狩司在蕭敬先面前吃癟的徐厚聰來說,現如今只怕已經覺得秋狩司不那么可靠,所以為免事情敗露,遭到最可憐的下場,此人一定會冒險過來接觸他。當然,等到一會兒見過皇帝之后,說不定徐厚聰更會去接觸越千秋。
不過,這些終究是日后的算計,當越小四帶著越千秋等人到了一處墻角,眼看就要拐彎時,他便頭也不回地說道:“皇上愛勇士,你們都不是那位正使越大人那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既然如此,那就別丟了南朝的臉。否則一會兒要是丟了命,別怪我沒提醒你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