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此時北燕皇帝高居主位,兩側只有侍衛,但那位皇帝不怒自威,那種逼問的口氣雖說不是對著他們,可帶來的壓力卻無比強大。
可這時候越千秋竟然還敢反諷這位北燕出了名喜怒無常的暴君?
越小四只覺得背后微微出汗,心中有點后悔沒敲兩下越千秋的腦袋。
這強項得好像有些過頭了吧……你以為你是晏子見楚王嗎?
果然,在不知道是氣惱又或者說憤怒的沉默之后,北燕皇帝便冷冷問道:“朕這些年來見多了各色使臣,嘴皮子比你溜的不計其數,可卻僅限于嘴皮子。敢動手的,你是第一個。”
越千秋眼皮子都不眨一下,非常隨便地做了個揖:“年少氣盛,不知道先禮后兵,只知道先兵后禮。”
嚴詡沒想到越千秋比事先說好的還要更強項,此時倒很想開口給寶貝徒弟分擔一點壓力,奈何能說的話幾乎都被越千秋給搶去說了,他想想北燕皇帝剛剛都說南朝使臣就會耍嘴皮子,干脆閉口不言,心想還不如省省力氣,興許一會兒就得動手呢?
如果不需要動手,越小四之前幾次三番暗示他干嘛?
“好,好!”嘴上說著好,皇帝的臉上卻看不見一絲一毫的激賞,仿佛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怒火,“既然說先兵后禮,那么朕倒想看看,你們的先兵后禮到底是怎么一個成色!如今這一場角力之后,還有一場赤手搏熊,你們若有膽量接了這一場,朕可以給你們一個公道。若是不能,便少來朕面前耍嘴皮子!”
越千秋撇了撇嘴,暗想真是沒新意。然而,還不等他開口答應,他的身后就傳來了甄容的聲音:“皇帝陛下身邊的這些勇士原本打算的是單人搏熊?還是多人搏熊?”
北燕皇帝原本只看到了一個越千秋,就連最初說話的嚴詡都忽略了過去,可此時聽到這個沉靜的聲音,他發現赫然是一個俊逸秀挺的少年,不禁眉頭一挑:“單人如何?多人又如何?”
“若是單人,那自然是真正的勇士。但若是多人,那么何以稱勇士?”甄容想也知道身后會射來多少憤怒的目光,可卻不慌不忙地說,“單人搏熊這種事,我甄容十二三歲就曾經試過,何足為道!”
越千秋不由得啼笑皆非。他是該說甄容搶戲呢,還是拉仇恨呢?
不過這也挺好,他可不想像角斗士取悅貴婦人似的下場搏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