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你個頭!”
越千秋知道自己那點武力欺壓別人可以,在越小四面前不免就有些不夠看了。此時此刻,他想都不想就猛地一低頭,突然一口咬住了越小四的側腕。雖說對方躲得極快,他只留下了淺淺一個牙印,可他還是非常敏捷地順勢卸開了勁,身子往下一溜,隨即脫開了封鎖。
“你屬狗的啊,居然咬人!”
“誰先咬我,我就咬誰!”
看到那個淺淺的小白牙印,越小四簡直氣得肺都炸了。他想都不想就合身撲了上去,誰知道越千秋一個非常沒風度地懶驢打滾,繼而竟是一跟頭直接翻進了對面的小茶館。那一瞬間,他本能地遲疑了一下,可緊跟著就立刻追了進去。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
剛剛這兩人從正兒八經的交手,到越千秋耍賴咬人,臨窗的皇帝全都看在眼里,等到這兩人打到對面小茶館去了,里頭那乒乒乓乓的聲音不斷,他這才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即便如此,他仍然沒有對徐厚聰或其他侍衛吩咐半個字。
而打到小茶館中的越千秋一進去就委實不客氣地踹翻了幾張桌子和凳子,隨即又抓了個茶杯往門外一扔。沒扔到越小四,卻準頭很好地砸向了對面天青閣門口一個張頭探腦的小伙計,直接擦著人腦袋砸進了門里,嚇得人立刻縮了回去。
眼見那邊再也沒人敢亂張望了,而越小四追過來之后,也沒急著再對他出手,而是踢凳子推桌子搞破壞,他這下就再無懷疑了。
幾乎是貼墻站著的老掌柜無奈地低聲嘀咕道:“你們倆能不能手下留情,給我好歹留幾樣囫圇東西?”
“讓他賠!”
見越小四和越千秋幾乎同時抬手指著對方,老掌柜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眼見兩人又裝模作樣扭打在一塊,他就低聲說道:“和尚去了老參堂那邊。”
這簡簡單單幾個字,越千秋和越小四卻同時為之一怔。越小四手上不停,眼睛卻瞪著越千秋質問道:“老參堂是誰的?”
“是我的!”越千秋一面回了一拳頭,一面得意地輕哼一聲。
越小四頓時更氣了:“你哪來的錢?”
“師父的就是我的!”越千秋用看白癡似的目光看了越小四一眼,“師父出的本錢,我讓武德司知事韓昱幫忙找的人,定的經營思路,他們都說這是送給我的零花錢!哪里像某人,掛著個爹的名,一分錢不給,把我丟給爺爺養!”
“你是老爺子撿的,又不是我撿的!”越小四被越千秋撩撥得額頭青筋都快爆了,好歹還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連忙低聲說道,“少廢話,你怎么會叫北燕皇帝阿爹的?”
這話連老掌柜都聽得眼珠子圓瞪,越千秋卻沒好氣地說:“能怪我嗎?這難道不是你給蕭敬先出的餿主意?結果我在北燕皇帝面前就晃了兩三回,人就惦記上我了,這不,今天在那么多人面前先是要招駙馬,緊跟著又說什么父子相稱,硬是把我拉出來逛,這是把我當魚餌釣魚!”
“原來你也知道這是釣魚……”越小四語氣不善地哼了一聲,等到越千秋迅速把在五雁塔下那番對話給轉述了一遍,同樣嚇了一跳的他也來不及多想,立時低聲說道,“蕭敬先根本不信他姐姐和外甥還活著,借著把你推出去,他是看中了宮中敬妃腹中未出世的孩子。這事兒還沒報上去,幾乎沒人知道,皇上也還不知情,但月份大了就瞞不住了。”
對越千秋和那老掌柜道破了其中關節,他順勢又和越千秋乒乒乓乓過了幾招,老掌柜則低聲說道:“之前那和尚說,他來上京的路上遇到過青城派的云霄子,鐵騎會的彭會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