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要在這北燕立足,財勢兩樣缺一不可!
而當這一行人離去之后,二戒和尚從藥材行之中探出腦袋,心情和這會兒的表情一樣糾結。雖說昨天越千秋該吩咐的已經對他吩咐了,可明明見著人卻不能問事情進展,還真是憋得慌。直到這一刻,他方才發現,之前那老掌柜是多么不容易。
這世上最遙遠的距離是明明看得見你,明明關系密切,卻還要裝成陌生人似的不認識!
看來他得跟上去看看,別讓膽大包天的越千秋把事情鬧太大了!
今天不像昨天,皇帝吩咐只帶十個人,徐厚聰又到底防著越千秋,因此在禁軍之中精挑細選了三十人隨行。因為前一日跟他出去的人除卻受傷,一個都沒死,反而得了保駕的大功,因此底下的人對于他這個新任上司多了一點期盼。
哪怕此時要去郡王府鬧事,卻愣是沒人說一個不字。
當一行三十余人在長樂郡王府門前停下時,越千秋輕輕用馬鞭點了點一旁的小猴子,干瘦少年立時深深吸了一口氣,大吼一聲道:“開門,要債!”
徐厚聰正在尋思應該如何在第一次和北燕權貴交鋒時打出自己的氣勢,聽到這四個字,他頓時呆了一呆。眼見得兩個門前伺候的門房看著他們這一行人,慌忙就往里頭跑去通報,雖說被越千秋這一招坑得不淺,他不得不立時揚聲高喝。
“奉旨權領禁軍徐厚聰,前來查訪昨日皇上遇刺案,請長樂郡王即刻出面交待昨日行蹤!”
越千秋雖說一直都在攛掇,可真的見徐厚聰豁出去往那最深的漩渦之中一腳踩下去,他還是不得不承認,此人確實是個能下決斷的人物。這樣有執行力的人,如果沒有他攪局,說不定真的能被徐厚聰一手一腳在北燕打出個局面來。
可此時此刻既然有他,他就不會讓徐厚聰這么輕易了。當下他就跟著嚷嚷道:“姬小八,你爹遇刺的時候你不見人影,你爹回宮之后卻跑老參堂鬧事,天底下哪有你這樣沒用的兒子!你把打劫我的人參還來,那是老子拼命換來的,是你家老爹答應我的酬勞!”
姬小八……
饒是越小四知道這會兒自己不宜露頭,聽到這飛揚跋扈的稱呼,坐在不遠處蕭敬先那馬車里的他還是笑得直打跌。相較于他,蕭敬先就鎮定冷靜多了,此時此刻只是挑了挑眉道:“小元子再無能,那也是貨真價實的皇子,他倒是敢隨隨便便給人起綽號。”
“他有什么不敢的?南朝皇帝就一個兒子,只不過是沒封太子而已,他還敢給人起了個英小胖的綽號,更何況是這位庸碌貪婪的長樂郡王?”
說到這里,越小四托著腮幫子盯著面前的蕭敬先道:“我說,你不是領了圣命嗎?竟然看著徐厚聰和那小子去鬧?”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用字正腔圓的吳語念出了這八個字之后,蕭敬先才笑了笑說,“反正小元子不是什么有本事的,殺雞焉用牛刀?”
越小四頓時聳了聳肩:“得,反正沒我什么事,我看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