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也死了……”
“不是自盡!”
“下手的人留了字……”
“居然說什么一報還一報……”
剛剛說了廢太子,這里就提到了廢太子,越千秋忍不住心中一跳。可緊跟著他就意識到,此太子不是彼太子。和皇帝的兄長,那個被殺了的廢太子不同,不久前剛剛被廢的那位北燕大皇子以及曾經在北燕后宮地位最尊貴的那位貴妃,這十幾年來一直都是不可忽視的角色。
可現在,這才剛被廢沒多久的母子二人就這么死了?
越小四同樣聽得眉頭大皺,但禁軍又不歸他管轄,因此面對那些議論,他只冷著臉不做聲。直到須臾就有幾個軍官前來彈壓,看到他時慌忙上前行禮,他方才招手叫了一個人過來,沒好氣地質問道:“就算上京那邊有消息傳過來,怎么就至于驚動到人盡皆知?”
此話一出,那軍官頓時欲言又止。可掃了越千秋一眼,見這少年根本沒有一點避嫌的覺悟,他想想事情未必瞞得住,只能苦著臉說:“來的那個人一路打馬疾馳,到了這兒的時候已經精疲力竭,直接就忘乎所以地一嗓子嚷嚷了開來,所以根本瞞不住消息。”
聽到這么個答案,越小四頓時嗤笑道:“什么忘乎所以,根本就是故意的吧?這種事論理應該要到皇上面前才稟報。突然一嗓子嚷嚷出來……呵,簡直是笑話,如果那是緊急軍情,他也敢這么嚷嚷?那時候直接以嘩亂軍心斬了他都可能!”
越千秋見那軍官欲言又止,他眼珠子一轉便代人開口說道:“蘭陵郡王你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我琢磨著,是不是皇上吩咐不管什么事都不許驚擾,所以禁軍不肯放那個信使進去,所以人才在情急之下嚷嚷出來的吧?”
這些天來越千秋大小也是個名人,所以那軍官自然認得他,此時索性爽快地承認道:“越九公子說得一點都沒錯,結果那個信使一嚷嚷出口,我們就知道壞了。當時晉王殿下和汪將軍徐將軍都被赫公公請去了,大伙兒為免出事,自然嚴苛了一些,誰知道會捅出這樣的簍子。”
越小四有些慍怒地斜睨了越千秋一眼:“賣弄聰明,瞎逞能!”
“總比某個一開口就打打殺殺的人好!”越千秋想都不想就反唇相譏道。
那軍官眼見這一大一小針鋒相對,不禁暗自頭疼。好在很快就有人出來對他打了個手勢,因此他立時如蒙大赦地悄然退下。
來人正是在北燕宮中人稱赫五爺的赫金童。他原本的名字當然不是這金童兩個字,而是金瞳,可皇后當年隨口調侃了一句,他便改成了現在這兩個字。
雖說如今已經年近五旬的他卻叫做金童異常奇怪,可宮里宮外哪怕晉王蕭敬先這樣張揚跋扈的,也從來不曾叫過他的名字。
因此和越千秋來來回回斗了好幾句的越小四,見赫金童出現在面前時,立時就非常審慎地停住了這沒營養的斗嘴,頷首叫道:“五爺,皇上還好?”
“放心,皇上還好。”赫五爺干巴巴地答了一句,隨即就說道,“皇上召蘭陵郡王和越九公子一塊去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