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的,原來真的讓我這樣給你當誘餌!
越千秋氣得臉色通紅,可想想兩國交鋒,無所不用其極,他也沒辦法指責北燕皇帝卑鄙無恥。而且,皇帝并沒有明說當年的小皇子就是他……可問題是人家曾經帶著他招搖過市!
而正因為他驚怒交加,因此也就忽略了同樣神色復雜的康樂。
好半晌,他才終于鎮定了情緒,冷笑一聲道:“怪不得昨天晚上競陵那么不太平,還有刺客摸到我和蘭陵郡王的屋子去了。”
“若非放出這樣的消息,怎會有那么多覺得沒指望的人跳出來?”
皇帝負手而立,臉上盡是譏誚之色:“一次兩次三次,相信的人難免會越來越多,更何況這次朕是帶你去祭陵?只不過,朕真是沒想到,除卻昨夜謀逆的那幾家,居然早就有人學當年的劉靜玄戴靜蘭和那四家南下投敵,不但提早轉移了家里人,而且趁著朕不在,兩個當家的也急急忙忙出城去,看樣子是打算和兵馬會合舉叛旗。呵,真是好極了!”
越千秋只覺得一顆心驟然停跳了幾拍,臉上不用裝都是無比的驚異。
而看到他這表情,皇帝似笑非笑地說:“你也不知道?想來也是,你和使團的人先是在南苑獵宮,而后被朕扣在宮里,緊跟著就到了蘭陵郡王府,除了昨日,就不曾有過任何單獨行動的機會,你怎么會知道?所謂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南朝這次真是大手筆。”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所以他和師父大伯父這一行是釣餌,甄容也是釣餌,鐵騎會彭明、青城云霄子,甚至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人方才是奇兵?
越千秋越想越覺得心情激蕩,緊跟著,他更是聽到了一個讓他完全無法置信的消息。
“而且,趁著朕昨日不在上京城的這個機會,你大伯父和你師父,帶著兩個小的,竟然也甩開秋狩司的盯梢,消失得無影無蹤。長珙回到他那王府時,恐怕不知道會氣成什么樣子。”
此時此刻,越千秋只覺得一顆心已經被這一個個消息震得完全麻木了。想到越小四之前安慰他定定心心留在競陵,嚴詡和越大老爺那邊出不了事,想到那天早上大家兵分多路各做各的,越千秋隱隱覺得似乎有一根線把一切串聯在了一起。
可腦袋想得隱隱作痛,他也還沒完全想通。
因此,他干脆眼睛一瞇道:“那王府還剩下多少人?”
“只有甄容,再加上幾個無關緊要的隨員。”
皇帝見越千秋咬著嘴唇只不作聲,這才哂然笑道:“如何,你已經是被拋下的棄子,還覺得南朝皇帝,還有你那個爺爺對你是真心的?你走不了,因為今后不論在大燕,還是在南吳,你在別人眼中都是當年大燕皇后所生的小皇子。老老實實給朕留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