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柔和中帶著嬌嗔的聲音,再對比諾諾那個小魔女,越千秋只能感慨女不肖母。還不等他上前說什么,就只見放下人的越小四用鼻子朝著他哼了一聲。
“誰敢笑話咱們?這小子是專程來看你的,他要是敢說三道四,我就把他扔這陪你,讓他今后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懶得理會那個信口開河的家伙,越千秋低頭看了看自己因為坐車而顯得有些皺巴巴的衣衫,連忙稍稍整理了一下,這才走上前去,深深一揖道:“千秋見過平安公主。”
“啊!”平安公主低低驚呼了一聲,緊跟著就松開了越小四的手,竟是上前親自把越千秋給攙扶了起來。
松開手之后,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會兒越千秋,這才松開了手,笑吟吟地說:“四郎常常吹噓,他家里有個養子如何如何有趣,整天把你的名字掛在嘴邊,所以諾諾當初剛學會說話沒多久就會叫千秋哥哥。我還以為這輩子也見不著,沒想到竟然能見到你。”
越千秋有些羞怒地狠狠瞪了滿臉壞笑的越小四一眼,這才有些尷尬地說:“公主言重了,千秋也沒想到此來北燕能夠見著您。”
平安公主并沒有計較越千秋的稱呼,臉上滿是好奇:“你是聽到了我的死訊嗎?”
越千秋頓時有點囧。他完全沒想到,平安公主這個病西施居然會如此毫不諱言死訊兩個字。可是,看到越小四一臉事不關己看熱鬧的樣子,他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他干脆揭穿道:“外頭的消息也就算了,可誰讓咱們這位駙馬爺竟然教諾諾逢人就說母親走了?結果我一上來就被諾諾騙了不說,她見誰都這么說,害家里一大堆人,還有師娘都陪著掉了無數眼淚!”
平安公主側頭瞧了丈夫一眼,見他頗有些狼狽地回避了自己的視線,她就輕笑道:“四郎,你是怕諾諾回家被人欺負,所以才教她那么說的?”
“我也就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南邊……可絕對不是咒你!平安,你要相信我!”越千秋見妻子就那么似笑非笑,氣定神閑地看著自己,不得不低聲下氣地說,“我這不是怕千里迢迢突然送了個孫女回去,老爺子暴跳如雷嗎?”
“公公是那樣容易發怒的人嗎?”平安公主臉上露出了更加濃重的好奇之色,竟是沒理會越小四,而是輕輕牽住了越千秋的手,“從前我都只聽四郎說家里人如何如何,現在終于有個真正的家里人過來,來,跟我進來說話,省得四郎老是一本正經地信口開河,一次次都把我騙得團團轉。”
盡管平安公主的力氣不大,可越千秋幾乎是無法抵抗地被她拽進了屋子。可才剛踏進門檻,他就只聽得平安公主頭也不回地開口說道:“四郎你在外頭守著,我要單獨和千秋說話!”